“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肖战端着饭菜回院子,进屋就见一个站地面,一个靠墙半坐在床上。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僵持在原处。
“主子你总算回来了,你知道王公子的衣服去哪了?他已经迫不及待想下地了。”
昨个儿用热水交换热敷降温,成效十分的好。昨晚低热就已经退下,可王一博却在醒后用了白粥就又沉睡了过去。
今天太守动员大伙一起去挖淤泥开道,惊越因为有事就耽误了一阵。就在这一阵,王一博醒了。
听了过程也知道自己白躺了一天,不合适。赶着让惊越给他找衣服,他被子里面可是什么都没穿。
惊越只看见王一博的一颗脑袋,脑袋以下全是被子。
他在屋内屋外都看了个遍,哪里有见什么衣服的影子。
“公子啊,我没看见你衣服在哪里,不然你亲自找找?”
王一博虽不拘小节,可也不是没脸没皮,能光着身子在这光天化日下的站到惊越面前,走出这屋子。
更何况,衣服是肖战给他换的,他怎么知道在哪里。
好在也就僵持了两个时辰,肖战就端着饭菜回来了。这才把这大眼瞪小眼的局面打破。
听了惊越的话,又看了看神色莫测的王一博。肖战欲言又止,一手托着木盘,一手伸到王一博先前睡的枕头下。
“……还真是,近在眼前。”
原来这衣服好好的叠着,就放在这枕头下面。亏惊越还找了许久。
肖战放了衣服,把饭菜摆在桌面。惊越见没自己的份就自觉跑了。
“昨日搜救已经差不多了,活人已经安然回来,死者也已经安顿。”肖战摆好饭,就这么背对坐着。耳后是细微的衣料摩擦声。
王一博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偷瞄那背影,端正得很。
“今天上午挖了几个时辰,到哪里了?”
“大家齐心协力,倒也挖出了近一里路。我看,后日傍晚,应该就能同外边人相汇了。”
肖宣差不多也该到了,毕竟赶时间,走管道又日夜兼程。相比肖战走旁道不急不缓要二十日,那走管道日夜兼程就硬生生将时辰缩短了大半。
六七日左右就够了。
……
十月初六傍晚,一群人点着火把,终在南阳镇上挖通了一条道,同朝廷援军相汇。
在这一刻,所有人绷紧的那根弦终于松了。朝廷派来的大人到了,他们终是能安心了。
“拜见太子殿下,左丞相,洛太傅。”
为首的自然还是太守,他这一拜,身后百姓自然也跟着一道。没想到,朝廷居然如此重视,派来的竟是太子。
肖宣让众人起身,他眼底乌青很重,却还是笑着。一群人就这挖出的一条小道,浩浩荡荡回到回春。那一只只火把,照亮脚下残存的淤泥。
莫湛同洛天远正招呼侍卫将带来的物资分于众人。
太守见肖宣在一旁,忙躬着身子到他身旁,笑眯眯道“:殿下,自您的令牌下达后,微臣就已经将大伙儿安顿下了。”
肖宣的令牌,有一块是在肖战离开长平时给他了。另一块自然在自己身上。听太傅这么说,肖宣知道,他那三弟定然是在半道听了月霞堤决堤的消息,折道赶来了。
现在天色昏沉,人群分散。也不知三弟在哪里。至于,为什么会拿出他的令牌。肖宣给这太守一个眼神,看来这太守,与决堤一事还真有关联。
“太守,这件事你做的很好。处理的很及时。”
肖宣含笑看着太守,道“:这次月霞堤决堤事态严重,连夜将死伤人数等数目呈来。还有,新建的堤坝怎会这么不堪一击,太守可要好好协助本宫查查。”
太守低着头,不能直视肖宣的神色,却也能感到一种无形的威压。这是上位者才所具有的,譬如圣上肖云轻,又比如左丞相莫湛。
可后者是比肖宣多活了十几年。在跻身朝堂前,他们可是混迹江湖,也是杀过人的,有这威压并不奇怪。可这肖宣,自小就住在宫中,就算后来被派到各处处理事务,也不该有此威压。
除非,这人果真是天选之子,理所应当的未来圣上。
一滴冷汗顺着鬓角落下,太守连忙应着“:这是自然,为殿下办事,为圣上查出奸邪。这是微臣的本分。”
肖宣审视着他,不错放这人细微的一举一动。嘴上满意而又欣慰“:好,我邑周有太守你这般衷心之士,实乃我邑周之幸事。”
“哦,对了,还不知太守名讳。”
“……”太守只是讪讪一笑。
太守:别问,问就是你妈偏心,压根就没给我这个小配角取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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