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看着太守不悦的脸色,垂头低声道“:大人,您千万要沉住气。这群人得罪不得。”
圣上本就心偏百家一派,又同武林盟主是结义兄弟。现在江湖朝堂如一家,若是太守现在因这群人闹事而出手,反而是当众打了肖云轻一巴掌。不仅让两者间的关系恶化,还让他在王骆昀面前没了颜面。
这任何一件,都能让太守立刻丢了乌纱帽。
更何况……
“南阳郡丞的罪名罪证已经搜罗完毕,太子等人携援兵很快就能进来。到时寻得时机,您直接将真相告知左丞相即可。”
那时,已经安抚好了这群江湖人,贪污罪又解,还顺势在莫湛面前刷了好感。一举多得,何乐不为。
有这样一个管事在身旁,倒是让太守省心了不少。他烦躁地按着眉心,问道“:他们说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
就算真的贪污了最后收尾的银两,但前期莫湛在时,那用料是实打实的。怎么也不该因为一场暴雨决堤,莫非真有人用了炸药?
“那些人说话时都带着些火气,也不可尽信。”
……
肖战回到院中时,惊越已经在门口站着了。不待肖战假意表演,惊越先开了口。
“主子,这周围已经没人监视了,你是透露自己身份了?”
不待他回答,惊越又问道“:我一回来就见着王公子双颊微红,光着的膀子露在外面。什么都没穿,这是发生了什么?”
“还有……”
“进去再说。”
肖战面不改色地打断惊越还欲再问,掠过他进去。
好在惊越是个汉子却不是个糙汉子,还知道把胳膊给人塞回被子。不然这刚出了一点汗又着凉,那不得更严重。
见肖战拿了脸帕浸了热水,惊越知道他要做什么,连忙接过代劳“:主子,这种事情还是让我来吧,哪有让你照顾别人的道理。”
这要是让身在长平的肖云轻知道了,还不得一鞭子抽他身上。
作为一个侍卫,照顾主子是理所应当的。主子要亲自照顾别人,侍卫代劳也是理所当然的。不然要他惊越有何用。
一边给王一博擦汗,一边又问起方才的问题“: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肖战坐在一旁,只是轻描淡写“:大概是因为王公子身娇肉贵,背靠大树好乘凉吧。”
惊越不明所以,也不再追问这事儿,给王一博敷上热帕后。他从怀里摸出了一锭银子。
“这是作甚?”
“主子,这是惊蛰随人搜救时在一处碎石堆里找到的。”
见惊越神色有异,肖战仔细看着手中三十两的银锭。形色与市面上的无差,只是当他查看底部,却见一个棋子大小的印章。
各国内,凡各城有大量银钱运出,定要在城门处寻当日值守的首领登名造册。并在每箱几块银锭底盖上印章,并在最终抵达的城镇处上缴。这是所有官员都心照不宣的事。
肖战抬头看着惊越,惊越点头。
这块银锭下方的印章不是出自别处,是出自他们要去的南下。
“找到了多少?”
自赏花宴一事后,他对南下猜疑越发的大。若是以往,从南下出来的银子也是极为正常的。毕竟商人做生意,大量银两交易在所难免。可现在,不得不仔细。
“暂时也就这么一块,不过水位下降很快。最晚不过明晚,稀泥就能露出,很快太子同其余人就能趟着稀泥进来。”
既然是淤泥,那后面定然是要组织人一起清除。那些埋在泥下的东西,也早晚会露出它们的真面目。
如他们所料,一夜过去,水位下了十几寸。低处原本被洪水淹没的屋舍重新露出了轮廓。淤泥堆砌约到人的膝盖处。
众人见到了希望,尽管小雨依旧,太守大人还是带领着他的百姓,尽职尽责地开始铲除淤泥。
就连闭门几日的回春镇的所有贵族,都忍不住地开了府门,搬了椅子瓜果前来问候他人。
说是问候,其实不过是带着丫鬟小斯在一旁看热闹,同太守一般在一旁指点。
昨日闹事的那群人,冷眼路过,一个眼神也不曾给他们。挽了裤脚衣袖,接过老人手中的铲子锄头,低头铲泥。
一群人面对生的希望,一起挖泥竟也快活不少。大概是群聚时,个人的伤痛才能被短暂遗忘。
正午用饭时,依旧在前几日的那个屋内。今日的饭菜格外的丰盛,居然是白花花的米饭,鸡鸭鱼肉皆有。
这若是在往日,是极为平常的。可现在洪水席卷,都是喝了几日白粥的人。乍一见这些吃食,可不是丰盛吗。
肖战拿了两份饭食,回太守府时隐约听见了太守前厅的笑声。像是设宴一般。
“尔等费心力了,待这次风波过去后,本官定然会向上面好好美言。”
“大人说笑了,这都是我们该做的,谁让我们都是这地方贵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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