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将人带回院子,彼时院内没有一人。从昨日他见着王一博到今早,他都没见过声云,想来是没跟着一块过来。二人的侍卫都不在,肖战也只得亲自动手。
方才水面上,王一博隐约醒过一次。还不见他说话,惨白的嘴唇微嘟,看了肖战一眼居然又昏睡了过去。
长时间泡在水中,衣服全都湿透,已经不适合再贴身穿在身上。也不见换洗衣物,肖战只能将人扒光了铺盖一卷,将人裹成粽子,反过头来捂在床上。
拿了一块干的脸帕,挽过那一头湿漉漉的墨色长发,慢慢擦拭。
“湿发休息不好,老了容易生病。”这般语重心长说着,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幸好,幸好这小孩没事。
不然,这邑周,少了这个舍己为人的武林盟公子,该是多么的可惜。
这样的一个人,比起外面那群,不知好多少。这样的人,也值得深交。
头发擦的差不多了,肖战拿起从王一博身上脱下的衣物,认命的找了木盆,接了水搓洗。
其实也无甚可洗的,毕竟他都在水里泡了好些时候。可肖战觉着,还是搓搓比较好。
广袖挽在肩上,修长的指尖搓着墨色衣袍,墨色中衣。清澈水中浸着墨,水面隐隐映出肖战垂眸专注的面庞。
捏着衣料的指节兀的一痛,清水浸墨里融入了大片的红,如雪中梅盛开。
翻了衣服,将那小小的一片淡然的收进已经系好的腰封里,把衣物拧干了水,拿到屋檐下敞着。后又寻到之前放饭处,领了些吃食。
“幸好方才公子你走得早,不然就麻烦了。”
面对那些江湖人,他们这些寻常百姓不敢与之争论,可肖战愿意站出来说话,故而这位放饭的大婶对他颇有好感。给他的粥多加了些小菜。
这时来用饭的人已经很少,水位越发低了,其余人都去为离开或重建家园做准备了。
肖战颔首谢过,问道“:婶婶何意?”
那大婶摇头“:你走后,府卫不能真的同那些侠士动手,只能按照他们的要求换了饭食。可这饭食还没换过来,他们一群人就去了太守府,将太守府闹了一通。”
“他们还闹着要上报武林盟,让朝廷给个交代。据府卫说,太守在府内发了好大的脾气,直问谁将这脏水泼他身上。”
泼脏水?这事本就应该找他,不然他这太守之位坐着干甚。能者多劳,若是在其位而不谋其职,那这人,还是换了为好。
而且,这交代也是该有的。他们也有不易,这场灾祸,他们都是受害者。
盒中白粥还温着,肖战估摸着时辰赶紧回去。见人还睡着,他便将盒放在一旁。
门已合上,太守的人还不至于隐匿在屋内。肖战拿出腰封里的东西。那是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碎片,似铜似银。
碎片边缘崎岖波折,显然是装什么东西的器皿被炸开的模样。
“那天不是雨大又打雷吗?这声音就跟着雷声,随后,洪水就来了。我觉着,挺像爆炸的。”
“还天灾?老子三天前一大早明明就听到了爆炸声,后来这月霞堤就决堤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我看这就是你们主子在背后操控,同人斗法呢吧。”
他们都听见了爆炸声,习武之人感官本就异于他人,不会有错。现在又在王一博衣物内发现了这块碎片,而王一博被卷到之处,正是月霞堤下方的一角。
若是在那里用上炸药,那个缺口也就可以解释,为何会是那般模样。
寻常人,怎么会有兵工部的东西。又有谁,会特意炸毁月霞堤。
是西邰?还是其他人?
“热……”
思索间,听见那有些熟悉又带着沙哑的声音,肖战收回碎片,转身低头看着那人。
“可要用些粥?还是温的。”
王一博原本雪白的面庞此刻正红着,额间还有些细汗。双眼微红,湿漉漉的,可怜兮兮地看着肖战,对上他的眼睛。
这和平日的形象大相径庭,肖战意外地笑了笑“:嗯?弟弟这是怎么了?红着眼睛是要哭出来吗?”
王一博被这笑晃了眼睛,感觉什么东西好像顿了一下。
笑归笑,还是贴上王一博的额头,肖战的手相较他的额头有些凉,更能清晰的感觉到,这人是发热了。
“还好,只是低热,多喝热水就好了。”
王一博的头有些昏沉,还在视线还算看的清楚,见这哥哥还笑,不由得幽怨开口“:战哥,我都发热了,你还笑。我现在是病患。”
说着,他挣扎着把他匀称的胳膊伸出,试图散热。肖战捏住“:弟弟,捂出一身汗才好,你现在虽是病患,可也不能任性。”
将人胳膊又给塞进被子,肖战把他扶起来,让他连人带被靠在墙上。
“生病了就好好吃饭,趁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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