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意味太过明显,在场的也没有一个傻子,脑筋不灵光的也很快的琢磨了过来。
“果真都是睁眼说瞎话的。”
“还天灾?老子三天前一大早明明就听到了爆炸声,后来这月霞堤就决堤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我看这就是你们主子在背后操控,同人斗法呢吧。”
这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楚,事关太守声誉,府卫也不管那什么爆炸声,皆持剑上前几步,呵斥“:侠士慎言,诬陷朝廷官员,罪名可不轻。”
这话若是对旁边那些百姓说,指不定还有些用。可他们面前的,是走南闯北的江湖人。即便上面有个武林盟压制,可灾祸降临,还是人为,他们心中窝火发泄不得。
他们兄弟些常年在外四下奔波,一年难得一聚。这里好不容易得了空,约在南阳相聚,可还没喝上一盏热茶,月霞堤就因人为决堤。洪水袭来,兄弟离散。
一人脾气上来了,直接一脚将面前一臂之远的府卫踹开。
“谁他娘的要同你们说这些废话,马上加换饭食。”
眼见一群人就要打作一团,肖战在原处听了全部,这才缓缓过去,开口“:各位刚从水面脱困,眼下应是饥渴交加。这饭食还有何不妥吗?”
众人罢手,只见一个黑衣广袖的男子缓步而来,浑身上下只是书本儒雅之气。有些泥污也不改那从容气韵,原是一个贵公子。
“你一看就是个贵公子,娇生惯养的,这饭食,给你你吃吗?”
他们不能伤及无辜之人,见肖战也无他意,只能干巴巴的反问。
细细雨幕里,满地稀泥和着白粥。泥土的味道夹杂着米香和肉香。这些东西沾了泥,染了尘,都已经不能吃的了。
可曾经几时,各处闹饥荒时,树皮黄土尚能啃食。这些沾了泥垢的食物,又算的了什么。
肖战低头看着一地狼籍,心底有些寒意,嘴上依旧温和“:暴雨下的突然,月霞堤决堤,洪水来袭,谁都没能料到。”
“家园被毁,家人失散,谁心中无怨恨呢?”
他弯腰,伸手当着他们的面,捡起地面上那被咬了一口已经沾上水泥的肉包。指尖温热。
“回春一镇是富硕,可被困灾洪,现在只是水中孤岛。粮食紧缺,好歹太守还是拿了出来,供你们吃饱。”
“瞧这白粥,比前几日喝的颗粒分明的稀粥好的不要太多。前几日还只有冷硬的白面馒头,今日就已经换成了带馅儿的肉包。”
温和的语气徒然转凉,合着漫天细雨,一同扑向那群江湖人。
肖战厉声道“:即便是太守同人斗法,那你们不痛快直找太守府便好。好端端的,凭什么拿粮食出气?对你们来说没什么,你们是练武之人没关系。可其他人呢?他们只是普通人,没有内力护体,饿狠了是会死的。”
扶危济贫,侠肝义胆。这样仗意杀人,他们也配?
这语气转变让这些江湖人也为之一愣,竟也觉得肖战说的有理……
无人应答,肖战转身放缓了语气,淡声道“:当务之急,是搜救那些同你们之前一般还被困在水面的活人。各位侠士若真是侠肝义胆,就请不要再这般放肆,不能帮忙也不要浪费饭食。”
将手里的包子一扔,肖战快步回到船上。这些人该是不会再闹,饭食太守也会让人再备。他还得快些返回,寻找王一博二人。
小船离岸越来越远,坐在船上的人也能明显的感到水位的降低。
原路返回,原先的一片水面,露出了不少屋檐一角。见浮尸,还是将人打捞上船,一并带回。
又行许久,眼前是巍巍的堤坝,两日暴雨,已经将阑江的水带着向外冲刷的差不多。眼下雨势已小,阑江水势也减停。月霞堤的缺口正缓缓流出江水,幸得不再汹涌。
水位下降,那缺口也越发的清晰。那缺口不小,不规则得厉害,不像是被汹涌的江水冲击所致,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炸毁所致。
肖战屏息看着那缺口,只隐约听见握桨的人敞声“:找到了,他们在那里。”
那是临近堤坝边缘的一角,跌落的一块碎石倒在堤坝边墙。也是这么一处位置,为王一博同另一个男子提供了停留之所。
也幸得有这块碎石,让他们免于被冲走席卷到更远的地方。
小心地靠过去,那人将两人胸腔的水压出,将两人带上船。还有鼻息,体热微温。只是昏迷。
肖战悬着的心放下“:劳烦,现在快些回去吧。”
握桨的这人也是心善,闷头摇桨也不多说。
身旁人在水中泡了许久,体热微乎其微。一缕头发还搭在船沿。肖战伸手将其拿下,只见这人手中紧握一截腰封,腰封的另一头,还捆着那个同样昏迷的男子。
肖战的目光倏地一愣,王一博倒是……就算自己都已经身陷囹圄,却还是不放弃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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