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就这点粮食,将就将就。
好官高台坐,难民受寒饥。
在肖宣的令牌没到之前,也不知这位壮实的太守大人过得怎么样。且看肖战上午来时,见到那些难民在挡不了风雨的屋檐下嚎哭、吃的颗粒分明的稀粥。对比这太守府的温暖精致,实在是一个天,一个地。
其余人倒什么也没说,吃了东西,就回太守安排下的院子歇下。毕竟忙了一天,即使是习武,也架不住这么折腾。
一时,这厅内只剩下了几个慢条斯理的人。
太守忙碌了一整日,难得趁着夜里得闲,这里宴请各位侠士。这厢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这才一推茶盏,那张扬起笑意的脸这就垮了下去。
他的管事就在他的身侧,忧心忡忡地看着他,道“:大人,勿要为不值得的人忧心了,不值得。”
太守趴在桌面上,有些咬牙切齿,又有些恨铁不成钢,道“:我他娘真的是错看了他,当年那厮还是我亲手提拔上来的。没想到……”
朝廷出银修建堤坝,这本是为民造福的好事。商阳靠近阑江,附近本也有个堤坝,可每年排水量就是不够。这才修建了月霞堤。
当朝左丞相莫湛受圣令前来亲监,可见对这事是极其看重的。所以,他才派了他亲手提拔上来的南阳郡丞前去陪同监督。
这每日同左丞相一同风吹日晒,倒是让人左丞相对他另眼相看了。没想到这人倒好,在即将收尾完工之际,左丞相受圣令回了长平,这人就将剩余的材料贪了。
这就导致了完工不善,不够牢固。正逢九月三十那晚天降暴雨,阑江水涨,月霞堤就这样决堤了。
因此,商阳多处城镇被淹没,伤亡难数。那南阳郡丞良心不安,居然留下遗书自尽谢罪了。
管事也皱着眉目“:虽贪污修建堤坝的材料,但也是良心未泯,否则也不会选择留下真相自尽谢罪。”
这是背地指使他的人,怎么也让人想不到,那位四书五院的院长,邑周的太傅,竟然是个无良之人。
每月俸禄来自哪里?还不是每年各地百姓上缴到国库的杂税。
受百姓供养,到头来却因自己的私人恩怨而贪了百姓护身的银两。
“待太子来了,定要让太子好好看看。看看这群人的暗自勾结将这些百姓害成什么样了。”
说着,太守气愤地锤打着桌面,用此来昭示他的不平。
王一博吃得差不多了,看向肖战,二人对视一眼,默默的擦了手,回了院子。
雨势相较白日,已经小了许多。若是一夜过去还是这般,那明日就可出船,前去搜救了。
王一博同肖战并肩走着,惊越几人为了不引起太守的注意,早就跟着其余人先回了院子歇下。
屋檐一角一串水流淅淅沥沥的落在地面积起的水坑中,王一博平稳的心就跟着这水声,渐渐快了些。
明明今天已经很累了,却还是磨磨蹭蹭和肖战一起啃被剩下的烤乳猪。不仅没有一丝不自在,反而心里还有些莫名的开心。
他们也不是特别熟悉。
明明这样的雨夜,是该让人心思沉闷、闷闷不乐。可和这人并肩走在一起,好像什么烦恼也没了。
这是为什么?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明明别人都只想去生路。”
上午见到肖战的第一眼时,他就想问了。明明这么危险,为什么还要赶着上来。
他回武林盟一月有余,刻意没和长平内的人联系。自然也没人告知他,肖战离城出游的消息。
所以也不知肖战是得知消息半道转道来的。
在他眼里,肖战就是个温柔的哥哥,虽然不会武功,人却很好。是肖云轻的小儿子。
他这么定义,有意无意将这人的皇子身份忘记。既是邑周的皇子,受百姓拥护,那百姓遇难受苦,既然知晓了,那定然是要为他们尽自己力所能及的一份力。
即使不会武功,可肖战能同惊越几人带着物资,为吃不饱的人添些餐食。即使不会武功,他也能和受难的人一起伐木造舟、做搬防洪袋。
肖战正想着方才那太守同管事说的话,听王一博问了句什么,他才侧首道“:什么?”
“我自生路来,自然是为了带这些人一起回生路。”
走廊的挂灯在风雨中摇曳,烛火忽明忽暗。雨夜让人感到凄寒,肖战的脸却让人感到温暖。
“我是不会武功,不能像你们一样上山下海。可我是邑周的一份子,自家兄弟姐妹遭难,作为亲兄弟,再艰险也是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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