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不论平时为人处事,还是朝中与人协同办事,他都不曾有一丝不妥之处。也不曾拦人财路,毕竟对世族的打压还没搬上明面,怎么也不该沦落到被人刺杀的地步。
之前被人设计,今夜有遇刺杀。若不是王一博,他怕是……
思绪一转,肖战仰头,悄无声息地看向正弄水清洗的人。
王一博拿了一旁放置的山泉水,净手擦面又漱了口。这是他第一次同旁人共住一室,难免有些紧张不自在。
在他讲究之时,听肖战清晰的声音传来“王公子今夜也喝了不少酒,方才是在林中醒酒吗?”
王一博擦手的动作一顿,醒酒吗?他只是没事可做,去爬树上喝酒的。
现在夜里寒凉,谁知道肖战会和白湘明玑一起去树林,偏偏就这样被王一博遇上了。还被迫做了回树上君子,听了一场树角。
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便承认了“:我去喝酒的,碰巧就离你与那公主不远。”
所以,他什么都听到了。
肖战细细看着他的面色,一点也没有偷听墙角的惭愧,神色自若,不似撒谎。他倒是不善与人言辞,所以看着清冷与人无争。待人也妥当,从惊蛰几人的话中可以看出。这样的一个人,会同长平内的那些世族那般,为到目的用尽手段?
两次相救,虽太过巧合,却也再无其他。他是王伯伯的儿子,相识之人,又有什么可图谋的。
肖战收回视线,以长辈的口吻道“:公主小孩心性,倒是让王公子看笑话了。”
躺下不愿再起身洗漱,索性就任性一回。肖战往里挪,空出一大片位置给王一博,自己则闭眼平躺。
烛光的光影落于他侧脸,留下一丝暖。
王一博收拾好后,也脱鞋躺在铺上。身下垫得柔软,帐内寂静无声。偶有一声烛火爆裂声响起,像落入水中的石子,响后再无涟漪。
两人中间留了一人的距离,他常年习武,轻易就能听见旁人的轻微呼吸声。
王一博侧头,看那侧脸。他现在没有一丝睡意,心中不知为什么就是好奇。好奇,为什么肖战不应了那个公主。明明这两人,看着是很般配的。
“三皇子,那公主不好吗?”
一片寂静,王一博清冷的嗓音响起。肖战闭着眼,已有的睡意被这嗓音扰醒。
他同王一博算不上熟悉,却也不算生疏。故而也不睁眼,声音因平躺而有些低沉“:好与不好,都不是我可以定义的。”
若是喜欢,便是再不好,在他眼里,那也是不可取代、千金不换。不喜欢,再好也是无用。
王骆昀没有告诉王一博肖战的私事,若是知道,他定然不会问出这句话。
虽已经无缘,可心中十年的情谊一时还无人能取代。如同肖战对白湘明玑说的那样。
“你的良人尚在远方……”
这话是对她说的,亦是对他自己说的。
若是良人,又怎会轻易离散。
偏生王一博还继续问“:那三皇子对好的定义是什么?”
他看着,不像是有喜欢的人的模样。
肖战这样想,便睁开双眼,望着帐顶,烛火微晃。王一博等他回答,眼皮忍不住往下。几句话的功夫,睡意就来袭。
只在睡去的那一刻,王一博听到那人的声音,轻轻缓缓地道“:绝知此事要躬行,亲身体会方为好。”
……
夜深人静时,更夫敲着更锣,打着哈欠走在空旷的街道上。
咚——咚,咚,咚
“天寒早秋,烛火幽幽。”
四更的更声打响,马蹄之音自远方而来,响彻无人的街巷。踏着空旷的道路,回有人守望的东宫。
子时已至,绕是白日宫人往来的宫中也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宫道之余值守巡逻的禁军。
宫灯引路,肖宣带人回到东宫后,便遣人回去休息。自己回到那还留有一盏孤灯的寝殿。
守夜侍女见他真的回来了,揉了眼睛看个仔细后,忙道“:殿下一路劳累了,太子妃还在寝殿内看书呢,殿下快进去吧。”
看了眼寝殿还亮着灯,肖宣抬步推门进去。
已是夫妻,当荣辱与共。又为东宫太子太子妃,自当琴瑟和鸣,为他人之表率。
殿内,烛火微亮,烛泪落了一行。桌边靠着一蒙头熟睡的女子,一头珠钗并在发中,珠链微晃。人已睡去,手中书却握的很紧。
桌面还有一烧着的小炉,上面煨着一碟桂花糕。
侍女端着参汤进来,轻轻放在桌面上,低声道“:今日……奥,该是昨日了。国舅夫人来看过太子妃,给您带来的桂花糕,太子妃给您煨着呢。”
肖宣已经知晓,侍女退下后。他将书从洛潋竹手中抽出,将熟睡的人抱回床上。
转身去吃那温热的桂花糕,看着那本奇闻录。想不到这洛家姑娘,还会看这种民间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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