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内静谧,只余风吹叶声。叶落无声,静静落在地上,落在人心上。荡起一圈涟漪。
久久得不到回应,原本忐忑温热的心竟是慢慢冷了下去。白湘明玑眼中一酸,抖了抖身子“:啊,这秋日真是冷啊。三皇子……”
她原本要说出口的话,被肖战轻抚她脑袋的动作打断。隔着暗夜,她愣愣地仰起头。
肖战叹息,语重心长道“:公主,你的一生路还很长。来往行人,如我皆为过客。良人尚在远方,切勿被眼下迷雾所扰。”
语气温柔如水,让白湘明玑想到她的大哥,平日都是这般温柔地待她。只因她是他疼爱的妹妹。
……妹妹。
他不是狠言拒绝,不是左顾而又言他。而是像一个兄长一般,轻声细语地教导不懂事的妹妹道理。
王一博不是没见过风花雪月,只是第一次见这么温柔的拒绝。还说他自己是迷雾,迷雾是能叫人在其中失了方向,无助彷徨。而他,却是让人甘愿迷失,甘愿深陷其中。
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同他有了接触,他的掌心明明这么暖,又怎么会是迷雾?
白湘明玑深吸一口气,愤然道“:三皇子,若是我二哥也能像你这么温柔就好了。”
肖战收回手,顺着她的话“:二皇子待你好,只是方法不同罢了。”
“奥……”她打了个哈欠,眼中泪水朦胧,亦有河水决堤之势,忙转身离去,嘴上还道“:我有些困了……就先回去了。”
见她似逃离的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肖战轻声一叹。
万事,唯有情之一字最为伤人。不该有的情愫,理应在第一时斩断。日后,这公主觅得良人,定会理解他今日的话。
夜微凉,肖战忍不住拢了拢衣襟。手还未放下,便被一人猛的推开,而后听见东西碎裂之声。因事出突然,肖战不曾站稳,直接摔倒在地上。
不知缘由,耳边是利剑破风和拳脚相碰的争斗声。
不过几息,传来一声闷响以及衣料摩擦重物倒地的声音。肖战寻声看去,眼前隐约见到一不同于暗夜的微白。
一丝酒香夹带着血气,静静飘至肖战的鼻尖。一只手将他从地面拉起。
“三皇子,想害你的人未免也太多了。”
暗夜中,一缕火苗星星点点。越来越旺,终成一簇火光,在王一博手中,映在二人面上。
这人面目依旧清冷,只是眼底印有火光,多了些暖色。见他白袍无损,肖战道了谢。
拿了王一博手中的火折子,护着火到那已经身亡的蒙面人身旁,细细查看。
这人眉眼寻常,身形倒是魁梧。手中一把原本打算抹去肖战脖颈的匕首,此刻正插在他的胸口。分毫不差。
“这人倒好,被我发现,动手又不敌我,就这么自尽了。”
王一博站在肖战身侧,低头看他查看尸身。
肖战细细地看了这人身体,身上并无什么印记。一翻衣物,也是什么都没有。
火折子一转,肖战看向另一侧的手,手握成拳,像紧捏着什么东西。
王一博好奇地看过去,只见肖战从那人另一只手中掰出一块小巧的令牌。火光下,那令牌金黄的边缘闪烁着刺眼的白光。“看着倒像是什么人的信物。”
这块令牌的分量很足,是实打实的黄金所铸。长平世族,喜爱黄金者不在少。肖战手指摸着令牌的背面,摸到一笔一划的凸起,便将令牌翻转。
二人凑近看去,令牌一角,一小篆刻划的洛字,冷冷地立在那儿。
……
二人回去时,众人已经各自回了自己帐篷,侍女正在收拾席面。肖战派人秘密去林中将尸体收拾后,也同王一博回到帐篷内。
因着人数不少,避免铺张浪费,便三人同住一帐。设宽大床铺,肖战兄弟二人同王一博差不多大小,两位父亲又是好友,自然就被安排到了一处。
一路沉默,帐内温暖如春,让肖战一路冷着的心稍稍回暖。来回看了不见肖宣,难免问了句。
侍女正在替二人收拾床铺,听了也不停下手中的活儿“:太子妃送来传书,说是宫中还给太子留了糕点,让太子早些回去吃呢。”
所以,肖宣就就着茫茫夜色,打马下山回宫了。
侍女收拾好后,便行礼退了出去。一时,帐内就只剩下肖战王一博二人。
肖战看向床铺,今夜两人同眠,应是不会挤的。今日又是打猎,又是烤肉,方才又险些被人刺杀。真的是……累了。
没了君子之风,礼仪教养,肖战直接脱了靴子,将自己狠狠地摔到铺上。虽是地铺,却也铺了不少软草细棉。柔软的触感让肖战深深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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