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口是心非

六月二十一，夏至

夏日已至，繁盛长平，在这炎炎夏日，所有学子皆要过层层关卡，靠手中文书进宫，过五关斩六将。用自己的数年努力，为未来拼出一条繁华道。

这日，除去考官圣上，其余宫外人不得靠近宫门半步。进宫门时都要搜身。考试所用器具皆由宫中提供，不允许任何弊端出现。

王一博随同样考试的人送风惜年到宫门。

“惜年哥，就送你到这里了，我们在这里等你好消息。”

声云把手中的干粮递给风惜年。

风惜年狠狠锤了一把他的肩，有人相信的感觉很好。一切尽在不言中。

看着他排队被搜身后进入宫门，王一博吃痛地咧着嘴，这人怎么下手这么重。

这场科举要两日才能结束，见风惜年进宫后，王一博便带着声云回了风声。

考生已经在排队进场，考官将要对众人进行身份核实。

文考武考两边的考官并列看着陆续行来的考生，看着未来的同僚，栋梁。

“年轻，就是好。”

看着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赵涩不由得感叹。想他当年，也是这个年纪进入朝堂。几十年过去了。

莫湛接口，道“：赵尚书宝刀不老，不必羡慕小辈。”

他这话不说也罢。

莫湛入朝时，四十有六的赵涩就已是兵部尚书，十三年过去了，莫湛已位列丞相，赵涩却还在原处。

“左丞相说话也不掂量一二，考生都进场了，还说什么。”

赵涩不再理他，带着武考的官员便要进武考考场。

肖战给莫湛打过招呼，也就随赵涩一群人而去。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刀子嘴豆腐心，说得好像就是这赵尚书吧。

莫湛一笑，也带人进文考考场。

身为武考副考官，肖战被理所应当地留在考场门口核实考生身份。

一个个考生身份核实后被放进考场。其中，有大臣子嗣，有江湖侠士。两者相对比，差距不可谓是不大。

朝中大臣子嗣是识得肖战的，也知他不会武功。自然也不知肖云轻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会让一个武功都不懂的皇子来监考他们。

于是乎，他们虽然敷衍得给肖战行了一礼，眼睛却是直视前方。

江湖侠士不拘小节，皆是抱拳问礼。

风惜年路过肖战身旁，目光温和，对他颔首。

看这人打扮是江湖人士，行礼却似朝臣，彬彬有礼。

礼尚往来，肖战自是回礼。

半柱香后，进场时间已过，肖战带人进场。考生都已寻到座位，开始这第一堂。

文试。

武考的文试，考的是现世已有的兵法策略，其中还夹杂了些四书五经。

除了已有的兵法策略，在坐的还得写出自己对目前国事的见解，以及改革之策。

肖战坐在一旁，看着考生洋洋洒洒的挥墨弄笔，不由得想到一人。她的书法也是了得，钟灵毓秀，若是男子，定然也能上得了朝堂。

他，在想什么……

不愿再多想什么，肖战干脆起身，在考场之间游走。

兵法策略他虽不了解，可这国事见解，他入朝也有些日子，自然也能看得透一些。

大臣子嗣，因家有大树，好乘凉。对国事见解倒是独到。这其中，少不了那些人的教导。

而江湖人士，在这一项自然是吃亏了不少，他们身在江湖，对国事涉之又少。

肖战缓步而行，到风惜年身旁时，他也是停下一看。

邑周前事，恐还有余孽……

这人年纪看着也不比肖战大多少，居然敢写这个。他说的前事，应该是指西邰。

那时，他也才几岁吧。

写得虽险，却也是全场唯一一个敢写。想来，应该不会差。

日头愈盛，热浪也渐渐袭进考场。

赵涩让肖战安排人下去搬了些小冰块，放置在考生桌案。

看着热得直冒汗的赵涩，肖战道“：赵尚书，可要喝杯凉茶？”

毕竟他年纪也这么大了，还得在这夏日亲自来监考。若是中了暑气，这可不太好。

赵涩随意擦了额角流下的汗水，道“：凉茶这东西也就你们这群小孩儿喝的，我喝什么？你要喝你喝去。”

肖战自己也热的额角冒汗，居然还有心思管他。这般说着，他紧皱的眉目微松，赶着肖战去喝茶。

“去去去，这考场少你一个也不会塌。”

先前肖战也听信过赵涩苛刻的言语，也是信的。相处了些日子，倒觉着这人也是可爱的紧。

口是心非，嘴上不饶人，心里却也是会疼人的。

肖战含笑，就守在赵涩的身旁，他顺了衣袍坐下。

“赵尚书，我可是副考官，考生和您都冒着炎日坚守在这里，我又怎能躲了清闲去喝茶呢。”

赵涩不耐烦地侧首看他，嚷嚷道“：三皇子随意，老臣又管不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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