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7）

“释儿，你怎么在这儿？”醒来的落骐，颇有些意外落释的到来。

往外一看，秦安贵还没回来，看来那圣旨还没送到落允手里，殿中除了他们二人，空空荡荡的。

“释儿，咳……你想做什么？”无召入殿，按律该罚。

“父皇，太医说，你命不久矣了……”落释给落骐掖了掖被角。

“咳……”没想到病来如山倒，秦安贵还说他没什么事，只是着了凉，看来不过是在宽慰他。

“父皇，听说你给五妹妹下了一道圣旨？不过可惜了，被儿臣外公拦在了城门，送不到她手上了。”

“你，释儿，你到底想做什么？朕的圣旨，那许雄也敢拦？”

“有何不敢？父皇，您还当儿臣，是那个只会一味隐忍的傻子吗？”落释加大了音量，显得有些偏激，“您以为我不知道，那道圣旨，是要立落允为帝吗？”

“咳咳咳……释儿，你误会了。”落骐闻言，反倒冷静了下来，“那道圣旨，是朕召落允即刻回宫的！”

“什，什么？”落释瞪大了眸子，“不可能，我外公不会骗我的。”

“你若不信，从秦安贵手上拿到圣旨，一看便知，朕何苦瞒你。”

“呵，你休想再哄骗我！”落释站起身来退后两步，“你召落允回宫，不正是要当面立她为帝？你都快死了，怎么可能不立下一任皇帝！？”

“混账东西！咳咳咳……”他怎么敢这么跟自己的父皇说话？

“所以，你今天这一出，是想，逼宫？”

落骐捂住心口，却眼神凌厉地与落释对视，天子威压名不虚传，落释不自觉的后退。

“我……”他竟没有勇气承认。

“落释，你糊涂！”落骐恨铁不成钢，如此轻易相信旁人的话，谈何担当大任？

“殿下……”青柯推门而入，不向落骐行礼，也不敢与之对视，径直走到落释身边耳语。

落释看了青柯一眼，几番挣扎，道：“父皇先好好休息吧。”

“咳咳咳……”落骐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他眉头紧锁，这种感觉不是他所熟悉的，看来落释逼宫的背后，还大有文章。

“外公，父皇说那根本就不是立落允为帝的圣旨，您那个探子……”

“释儿！”许雄负手而立，打断了落释，“那个小太监已经找不到人了，这背后的确是有人暗中引我们上套。”

“那，那可如何是好？我竟误会了我父皇……”此时的落释，陷入一种自责与后悔的感情中。

“释儿，你想就此作罢？”

“外公，我……”

“你可知，逼宫，是要株连九族的！”

落释幡然醒悟，是啊，哪怕他们是被引诱上钩的，可逼宫的，还是他们啊。

“现在罢手，无异于主动当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反正，你父皇病重是事实，他早晚都要立储君的，趁他没来得及之前，咱们要么继续做下去，要么，就直接等死吧！”

“我……”

夜色沉沉，寒意袭人，数不尽的挣扎，道不尽的无奈，在人世间各处上演。

“好，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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