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坐在书房里,莫北在一旁低声向他汇报着最近城里发生的一些情况。
“林长青那边已经开始动手了,已经派人回了京都,应该是要将京都与郴州的联络点给挖出来。另外,据我们的人观察,周平应该还是在府衙里面,但是具体关在哪里,现在还不得而知,我们的人已经秘密的开始在搜寻府衙了,但是林长青的反侦察能力不容小觑。”后面的话莫北没有接着说,萧瑾也知道,林长青是什么人,萧瑾再熟悉不过了,他父皇身边暗卫营的第一把手,没有点能力的人是不可能坐到那个位置上的。
萧瑾以为莫北说完话就会离开,但人现在仍是站在自己身边,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就说吧。”
“我们的人前两天在郴州遇见了青云公子,但我们行事很隐蔽,对方并没有发现,我们发现最近几天青云公子频繁出城,一般都是一早出去,下晚上再回来。另外,昨天据城郊的探子来报,城郊牛家村村口被人吊了一具悬尸,我在想是否与青云公子有关系。”说完,莫北吐了一口气,眼下这个时候他真的不想再在自家爷面前提起青云公子,这两天小郡主有事没事就来找爷,虽爷不乐意,但也没拒绝,如果真的能搭上宣平南王府这条路子,倒不失为端王府谋了一个更平坦的路子,那么自家爷也不用再那么提心吊胆的辛苦。
“青云?他来郴州了?”
莫北听闻点点头,“在他身边的还有在盂县的叫楚骁的小子,但是这次身边又多了两位少年,看着年纪都不大。”
萧瑾眉眼一舒,有意思,他突然想起自己在离开盂县前的那一个晚上,他在心中告知自己,如果真的喜欢那就在一起,至少也要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但是来到郴州,他遇见顾思瑶后,他又顾忌上了宣平南王府的势力,心中不免又摇摆不定起来。
“去查一下,看看他们住在郴州哪里,可能查出来他们在郴州逗留是为了什么。”莫北示意便默默退了出去。
文彦一觉睡醒后便和楚骁及王氏兄弟俩说了现下的形式,毕竟现在大家是一体,有些事情就要说开。
“现在开始若没有必要的事情我们都不要出去,毕竟自从昨天牛家村的那件事情之后,我们就被人盯上了,因为我们现在住的是民居,又是城郊,所以不会那么容易被找到,但是你们也要小心。你们三个也可以趁着这几天的闲暇,多加强一下自身,楚骁有功夫底子,但是太弱,我之前让你天天练习的那些你都记着了吧。”说着文彦看着楚骁,楚骁急忙点头。
随后他又看着王氏兄弟,“你们俩也要练习,除了每天和楚骁一样喝红莽血以外,还需要多多加强一下自己的基本功,我看你们俩的脚上功夫很不错,是之前在山里练出来的吗?”两兄弟一听也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他们俩的脚上功夫,说好听点是不错,说难听点那是生活所迫,开始居住在山里的时候,他们俩总会因为夜间山里的风吹草动就会四处狂奔,毕竟心里还是惧怕那些杀手知道还有两个漏网之鱼会再回来,天天这样跑着,自然脚上功夫就起来了。
文彦倒是看出了他俩的不好意思,“也没什么,这也是你俩的本事,你们后面跟着楚骁一起好好练习就行,适时地我也可以叫你们一招两式的。”
几个人又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文彦就让他们散了。临走前,王君楠还是止了步子,让王君泽先回房,自己有事。
文彦看他没走,给了个眼神示意有事?
王君楠点点头,“昨天夜里我回来后想到了一些事情,昨晚我们在木屋里听那个人说王家村被屠村的事情是因为堂门玉,这点我当时没怎么多想,当时脑子里一心就想杀了那个人,但我回来后回想一番,也发现了一点可疑的事情。”
文彦看着他,觉得这人还有点意思,这心思相比常人就要细致不少,而且理智对待事情的能力倒也有,“那你说说看。”
“其实在我们村被屠杀的前几天,村里有人从外地回来,是村里王大伯家的儿子,当时我也听我爹和我娘搭嘴的时候说过几句,说王大伯家的儿子回来的时候神色慌张,但具体的也没细说,我也听我娘说那人之前在外地就是制作堂门玉的,所以我就有些怀疑。”说到这里,王君楠停顿了一下,稍后又挠了挠后脑勺,“现在想想,也许他当时就是因为朝廷的禁止令,所以害怕被问罪才会神色慌张的跑回村子里来的。”
文彦没说话,只是示意王君楠自己知道了,让他也别多想,这件事情最后总会水落石出的。
王君楠走后,文彦嘴里嘀咕着,堂门玉,有意思。在郴州,说堂门玉自是正常,毕竟在没有禁令之前,郴州就是以堂门玉出名的,即使后来有了禁令,还是有不少外地人赶来一睹遗留的几块堂门玉的风采。可现下,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与堂门玉联系到了一起,发生的事情里面都与堂门玉有干系。
吃过晚饭后文彦回房后收拾了一番独自一人悄悄出去,他去了牛家村。这次来牛家村似乎有所戒备,村子里已经开始有人在夜间巡逻,怕是再被人莫名其妙的杀掉。但如若文彦真的想杀一个人,这点动作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情。
夜深的时候,文彦一个人往回走,他盘算着,自己来郴州也已经有段时间了,王家村的事情必须尽快解决,可他们现在的线索都显得很被动,他们线索的每个突破口像是都被堵死了。
想到这里,文彦唾弃了一口唾沫,必须转被动为主动。
翌日当第一抹带着冬日清冷的光照射在牛家村的时候,早起挑水的人发现村里又有两个人被杀了,死在了村后的一口井边,死状都与第一具在村口发现的一样。一时间,整个牛家村慌了。他们知道,他们是被人盯上了。
郴州府衙内,林长青站在地牢前,看着一身颓废的周平,他冷笑着。
“周平,你以为你可以天衣无缝的将消息递到京都去,你也太小看我林长青了,算算日子,我的人应该已经到达京都了,没准这会儿正在满城的封杀你们在京都的据点呢。”林长青说话清幽,像是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样,俨然觉得这就不是自己在查的事。
周平没有说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林长青,眼下他被林长青抓了起来,他知道林长青有这个权利,但是并不代表林长青可以肆意的定自己的罪。他不相信他们在郴州的据点被林长青发现了,如果郴州据点被发现了,那么林长青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跑来问自己,早就带着一群人大张旗鼓的去抓了。
林长青见周平不说话,倒是也好脾气,他确实现下不能将周平怎么样,只能这样看着他,让他不再与外界的人接触。他打的就是心里战,让一直以来与周平联系的人联系不上,好先自乱阵脚。
夜深的时候,文彦又悄然的摸进了府衙内,他记得牛家村的那个男人口中有提及到知府周平,虽然没报太大的希望,但是也要走一遭。
当他一进府衙的时候,他就察觉出不寻常,这府衙的防卫也太严实了,根本就不像一个寻常府衙该有的防卫,像是专门布置好的,在等着什么人落入圈套一样。
文彦招呼了一直在暗地跟在自己身后的影子,“你们两个去府衙里面给我随便制造点动静,好吸引里面的兵防和注意力,制造动静即可,无需真的硬拼。”两个影子得令后就去了府衙内,果然,一出动静,立刻就有从四面八方隐藏在暗地的人出来追捕,两个影子按照文彦的指示在府衙内不停的乱串,以吸引注意力。
文彦见一部分注意力被吸走后,自己悄悄的在府衙里乱串着,按照文彦这些年的经验,像这种衙门内,最宝藏的地方应该就是后花园,后花园里面永远都有你想不到的惊喜与狗血。
文彦来到后花园,发现后花园里面竟然有士兵在把守,这个把他乐坏了,且还有一对人不停的在花园里巡逻。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其他人都被吸引走了,他先迷晕了巡逻的人,然后用药粉让两个站在花园里把手的士兵睡了过去。
文彦走到士兵身后的假山那里,发现果然有一条密道走下去。
下了密道,文彦才发现,这里原来是座隐藏的地牢。走进一看,里面还看押着一个人。文彦朝他吹了个口哨。
周平一开始就听到有人进来,他以为是林长青,所以就没有理睬,反正他不会让林长青从自己这里套出任何话,除非林长青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周平也是如此,但眼下显然林长青根本就没有掌握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他不想冒然的因为林长青而得罪了京都的那位,否则自己也是少不了杀身之祸。
当听到一声口哨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察觉错了。
周平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你是谁?”
文彦倒也没急着说,想了一会儿才笑着说,“我还以为这府衙内有什么好东西呢,没想到什么都没有,以为找到了隐藏的地下洞库,会藏着什么奇珍异宝,没想到关着的却是个人。”文彦没好气的说着,像是一个来府内偷盗却空手而返的人,一脸的不甘心。
周平从少年的口中听出了来的目的,他这会儿仔细看了少年一眼,脸上有疤,像足了一个游惯江湖的盗贼。“你来这里无非也是为了钱,你带我出去,我肯定给你许多钱,一万两够不够?”说着,周平还给了个具体的数字想要引诱一下眼前的人。
文彦笑着没说话,一万两对于他来说还真不算什么,“我为什么要救你,你是什么人,别我救了你却给自己招了杀身之祸。”
周平见眼前的少年对他开的价钱不为所动,心中另生一计,“我是郴州知府周平,府上被道上人洗劫了,他们把我关在这里,冒充知府,最近在郴州,你是不是发现知府很少露面?”周平想着适当的透露一下自己的身份,也确实,自从林长青来到了郴州,他都没有在外露面,就连最重要的赏灯会他都没有去主持。
文彦看着眼前的人,疑惑的说,“你是周平?”
周平一听猛然点头,但随即他又察觉出不对劲,立马止住了口。眼前人这一问句显然是带有目的性的,若是一个为财而来的盗贼,绝对不会直接了当的就问出自己是不是周平这样的话,正常人显然带的都是周大人这样的话语,可这少年却直接了当的就问出了自己的姓名。
文彦似乎也看出了周平的疑虑,他笑了笑,“你也别当心,我今天来府衙确实也是为了找你,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你一下。”
周平没有说话,仍是一副疑惑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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