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庆站在城楼上,看着飞羽军军营升起的炊烟,一万口灶升起的烟笼罩了半边天,他攥紧拳头,表面上冷静,但心里很慌。
他不能把慌张显露出来,本来军心就不稳,如果连将军都慌了这仗就不用打了,估计直接开门投降得了。
唐玄阳走上了城楼,站在了许安庆的身边,“开弓没有回头箭,降也是死,不降可能还有活着的机会。”
他刺杀皇上失败之后,就逃到了青洲,并且煽动了许安庆兵变,为的就是把飞羽军调离京城。
许安庆瞪大个眼睛,怒诉道,“我当初就不该听你的鬼话,放着好好的总兵不当,起兵谋反,现在好了,只要林飞羽愿意,一日内就可以攻破城门,四门已被围想逃都逃不了了。”
飞羽军兵临城下才知道后悔,但已经晚了,他知道起兵的后果,但还是忍不住利诱,他那知道,自己不止断了前程还做了炮灰。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许安庆没有要投降的意思,而是在四个城门之间来回巡视,他们将油一罐罐油和滚木搬到城楼上。
战争真的会一触即发吗?
钟离陌和安然手挽着手在街上逛街,原本是两姐妹的一次约会,可是李刚非要死皮赖脸的跟着她们。
虽然宋念不在,但是羽之部暗中保护,没有危险他们是不会出来的。
钟离陌停在一个捏泥人的摊子上,看见其中一个和林飞羽很像,完全就是按照他的模样捏出的Q版啊,她一下子喜欢的不得了。
钟离陌拿起泥人,一脸欣喜,“安然,这和殿下好像啊。”
安然翻了一个白眼,她只见过林飞羽一面,而且还没细看他,那知道像不像。
安然拿过泥人,“你喜欢就买呗。”
钟离陌正准备拿钱买下,等林飞羽回来的时候给他看的。
但是李刚醋意涌起,一把夺过泥人,拿在手上把玩,然后假装手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钟离陌看的出来,李刚是故意的,她捡起泥人,但是泥人的手已经掉了,身体也有几道裂痕。
面对钟离陌一脸怒气,他还装出了一副无辜的样子,他手挠了挠头,看向一边,“哎呀,不小心手滑了,离陌,真对不起呢。”
钟离陌闭上眼睛,深呼吸缓了一下,对李刚假笑了一下,“你不是想跟着吗?行呀。”
她把泥人的钱赔给老板,然后拉起安然的手往秦王府的方向走去,李刚总不能连秦王府也敢闯吧?
不久后,秦王府的门就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帘前,看见门口的门卫,安然停下脚步,她那敢进去呀。
钟离陌回过头,李刚正在向她们走来,她拉着安然径直走上秦王府的台阶,门卫没有阻拦,直接让她们进去。
李刚见她们进去了,顾不上看是什么地方,就想闯进去,但是让门口的两个门卫直接把他拦下。
“你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闯?”
李刚看着钟离陌和安然的背影正在远去,拼命的想往里闯,门卫可不惯着他,两人一同抬脚把他踹了下去。
“秦王府你也敢闯,再不走,就别怪我们俩不客气了。”
李刚抬头一看,吓得毛骨悚然,好在只是把自己轰下来而已,但是钟离陌怎么就进去了?他那里知道这阵子发生了什么,他只能回济风堂了。
走进秦王府,安然就和没见过世面一样,没想到会如此富丽堂皇,更没让她想到的是,钟离陌就和回自己家一样轻车熟路,丫鬟们见她都会行礼问好。
钟离陌和安然坐在花园的亭子里,石桌上还放着一盆水,她把泥人拿在手上,一脸认真的想把它的手接上。
但是泥人都是一体捏出来的,怎么可能接的上,接上几次,全都掉下来了,钟离陌有些许的失落。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安然拿过钟离陌手的泥人,说道,“再让那个老板,照着这个泥人重新捏一个不就好了?”
钟离陌刚刚在气头上,而且一心想泥把手粘上,所以忘了可以让老板重新捏一个这事了。
两人赶紧回来找卖泥人的摊贩,钟离陌想亲手捏出一个和林飞羽一样的泥人,所以请老板教她。
安然站在旁边,心里暗自说道,“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样子吗?”
两天时间过去了,林飞羽从四个城门发起了佯攻,但下要求肖傲不能让许安庆看出来,必须要让他以为,飞羽军在全力攻城。
许安庆很聪明,只是在城楼上迎敌,不出城迎战,几轮攻城下来,叛军还城上站着。
林飞羽又改变战法,以车轮战消耗叛军的体力,肖傲本想用上投石车,但是考虑到城里百姓的房屋还是阻止了发射投石。
攻击一直到傍晚,林飞羽下令退兵,双方伤忙并不是很大。
许安庆以为林飞羽也就这样了,但是,他又怎么知道,飞羽军这是在佯攻消耗他们的体力。
到了深夜,羽之部奉林飞羽之命,去打开城门,来到城门前,四个人潜行而出,对着城楼用弩将飞勾在城楼上,然后他们像壁虎一般,其他的人陆续轻松爬上。
上了城楼,他们无用刀无声无息解决掉驻守的士兵,察觉到有人巡视过来,领头的人一指挥,羽之部全都挂在城墙上,等小兵发现不对劲时,城楼驻守的士兵,已经让羽之部解决光了。
刚想喊人,羽之部从城墙上翻了起来,一刀一个全部解决。
羽之部不止陆上无敌,甚至还能在水里憋气一柱香的时间,几个人从护城河里潜入,进了南城门,一个负责在树上有弩解决站岗的士兵。
另外一队已经潜入了总兵府,巡逻的士兵走的好好的突然就被他们割喉了,跟本来不及反应。
唐玄阳见到后,没有告诉许安庆,而是自己一个人先溜了,他还真是不想情义啊。
许安庆听到兵器掉落的声音,转身从剑架上拿着剑就冲了出来。
羽之部的人全部亮相,直面着他,亮出圆形臂盾牌,光是两个就把许安庆给压制住了,一批巡逻兵听见打斗立刻赶了过来,但是让羽之部用弩全部射杀。
城门处的驻军让十几个羽之部杀的溃不成军,城门的副将吓坏了,“他们到底是人还是鬼?”
两个羽之部杀到城门前,把门打开,林飞羽率大部队杀入,一夜的激战过后,青州被林飞羽收复。
虽然把青州夺回,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安稳民心恢复秩序。
林飞羽第一时间发出告示,并且让人在街上敲锣打鼓,让士兵齐声高喊,“秦王有令,降兵不杀,百姓不得去扰。”一直重复着这一段话。
林飞羽殊然不知,另一场危机逼近京城。
京城一名城楼上的士兵,看见远处烟尘四起,一支身穿黑色盔甲的士兵气势汹汹急速靠近。
守城的将领并没有接到任何部队要进城的消息,查觉不对的他让诚外的百姓迅速进城,然后让士兵关上城门。
城门刚刚关上,箭就像雨点般朝城楼射来,那名将领来不及躲避身中了数箭当场丧命。
有人攻城,士兵立刻鸣金,四门同时进入防御状态,弓箭兵上城楼,立刻还击,街上百姓慌乱逃窜,跑回到家里,紧闭家门,生怕受到波及。
巡防营立刻赶到城门支援,可是也是杯水车薪,城外黑压压一片,八九万人,巡防营加上守军不到五万,力量悬殊只能死守,等待周围州府的支援。
林飞羽早就上奏过,京城的驻兵制有问题上书请求改进,但都让那些文臣一致上书否决,认为京城不可能出什么乱子,没必要在这方面花银两。
皇上和大臣都在殿上坐立不安,到现在也不清楚这只部队从那里冒出来的。
眼下林飞羽出征青州,李由还在回京的路上,朝上的武将一听到敌军人数,谁也不敢轻易揽下守城这一要任。
高鹤匆忙的赶回高府,让京城周围的墨子去给林飞羽送消息,但是现在如何送出去,四个城门都打起来了不可能出得去。
高云峰一脸的冷静,他可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什么场面他没见过。
他让高鹤要冷静,做为未来的墨子令的执令人,遇到事情绝对不能慌,要站的稳,震得住。
好在之前通往郊外森林的密道还在,只是用石头封住了而已,可以利用那里把消送出去。
高鹤带人来到了进边,二话不说开始往外搬石头,他万万没想到,这条密道还成为了解救京城的关键,还好当初没有彻底封死。
但是往外井运石头很麻烦,至少需要两天的时间。
被围的第三天,守军的伤兵增多,军医和太医跟本救不过来,所以朝挺找了民间的太夫帮忙。
济风堂做为京城第一的医馆,当然是第一个首当其冲的。
钟离陌想和元烁一起去,但是宋念坚决不同意,战场那可是修罗场,是死神眷顾的地方,凶险万分,万一出了什么事,无法和林飞羽交代。
可钟离陌是医者,她不可能看着有人需要救治,而坐视不理,这有违一个医者的职责。
老实说,宋念也很想去,但是她的任务是保护钟离陌,如果没有林飞羽下的这个任务,她一早就带羽之部上城楼了。
钟离陌还是执意要去,宋念没有办法,只能让羽之部的全部跟去,自己回秦王府,用令牌把两千府兵也调来守城。
太夫们来到东城,这里的战事最为惨烈,为了方便救治,伤兵被集中在一块空地的木棚下,现场满是伤兵的哀嚎声,
钟离陌单膝在一个伤兵面前,伤病的头部受了伤,血不停的往外流,条件有限现在只能先简单的做一些处理。
攻城还在继续,围攻的人从云梯爬上了城楼,宋念赶紧让府兵赶紧上去支援,宋念留下十几个羽之部的人守在钟离陌和元烁身边,然后也冲上了城楼。
秦王府的俯兵战力果然不俗,很快就消灭了从云梯上来的敌人,其中还有一个将领,城楼暂时守住了,守城的将领已经被箭射死了,没有人指挥四城,大伙都和散沙一样,协同不起来。
朝中依然无人敢站出来,皇上大怒,难道要他亲自披甲上阵吗?
就在这时,钟发白站了出来,主动请命,他读过许多的兵书,是文官中为数不多上过战场的人,虽然人已经老了但是心志依然在年轻的飞扬。
皇上同意了,并且给了他两万的禁军,听钟发白调遣。
叛军改了几天一直没有攻下,为首的将领准备用投石车第二日攻城,如果用投石车加上火油罐,那城门就危险了。
宋念和钟发白一商量,同意了宋念提出的刺杀行动,虽然很冒险,但是如果成功,他们群龙无首可以一举反攻。
深夜,墨子和羽之部的人身着夜行衣在城楼上集结,钟发白并不知道高鹤的身份,以为他也是羽之部的人。
两拨人加起来也不超过三十人,就要去闯八九万人的军营,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们用绳子从城楼上索降下来,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分开潜入敌营,宋念去刺杀叛军首领,高鹤去摧毁投石车。
宋念抓了一个活口,逼问帅营在何处,小兵唯唯喏喏指向了一营门插着孙字的营帐。
宋念把小兵打晕,然后和羽之部摸了过去,遇到巡逻兵直接从后面抹了他们脖子。
高鹤带着墨子,背着煤油,想要一整亮烧毁是不现实,好在是靠机关才能运作,高鹤直接在关键的位置上浇上油,只要把那部件毁了投石车就成了废柴。
四名墨子摸了过去,把看守在投石车周围的人发现,还没来的及开口喊人,就被一一割了喉。
这里一共有十辆投石车,高鹤不客气的全在关键部位上浇了油,然后火折子把它们点了。
而宋念刺杀并不顺利,帅营周围的人太多,刚刚接近就让一个从帐里出来的人发现了,他大喊着有刺客,宋念一匕首飞过去插在他头上。
紧接着周围的帐里闻声冲出来了几百人,宋念放弃刺杀,他们不恋战,一刀一个往城门的方向突围。
原本已经出营的高鹤听见了厮杀声,知道宋念出事了,他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刻带人潜了回去救人。
他没有直接杀入进去,而是点了他们的帐篷吸引注意力,然后偷了几十匹马接应宋念和羽之部。
城楼上的守军看见敌营火光四起,心里五味杂陈,几十个人为了他们正在拼命,而自己却只能在这看着,觉得自己很没用。
钟发白一脸惋惜,正当要为之感叹的时候,宋念让他们打开城门的声音传来,钟发白立刻下令,打开城门让他们进来。
钟发白赶紧下楼,只见宋念手上的血不停的往下流,然后从马背上掉了下来,高鹤赶紧下马过去查看。
宋念已经晕了过去,高鹤抱着她来安置点找钟离陌救治。
宋念并没有告诉钟离陌去刺杀叛军首领的事情,因为她知道钟离陌一定不会同意的。
高鹤把宋念平放到钟离陌面前,“钟姑娘,快给她看看。”
钟离陌看见是宋念一下就急了,这些天的相处钟离陌早当她是好姐妹了,“你们干什么去了,怎么伤成这样!”
高鹤低着头默不作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是以钟离陌的聪明才智,看见他们两个人都穿着夜行衣,就知道了他们肯定又是去做危险的事了。
因为宋念是女儿身得脱下她的衣服,所以钟离陌让高鹤把她抱到了自己的帐篷里去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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