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子深处,沈忆绝一身黑衣,头上插着根檀木簪,一只信鸽落在他手上,沈忆绝伸手将信鸽腿上的信纸取了下来,看完内容后勾唇一笑,取出火折子将信纸烧毁。
外面那么大的骚动到底还是吵醒了阮倾之,起身发现自己脸上的面纱不见了,身旁还有温热的温度,心道,想来是他回来过了,不过现在人呢?
阮倾之刚准备下床云祁浔轩就走了进来,云祁浔轩看见阮倾之要下床急忙走过去拿过一旁屏风上的披风盖在阮倾之身上“吵到你了?”
阮倾之摇摇头“外面怎么了?”
云祁浔轩揉了揉她的头发“粮草被烧了”
“什么?!”阮倾之一声惊呼,粮草被烧可是大事,在行军打仗的时候是大忌讳。
试问,你的军队将士吃不饱,马儿吃不饱,如此,还谈何打胜仗。
阮倾之脸上满是浓浓的担忧,云祁浔轩轻声安慰她“好了,没事的,有我在”
阮倾之看了看云祁浔轩,对啊,有他在一定没事的。
“时间还很早,你再睡会?”
阮倾之点了点头,回到床上躺下,云祁浔轩也在她身边躺下,不过他可没睡着,云祁浔轩眼里划过一丝笑意,鱼儿,要上钩了。
天刚一亮,晚上粮草被烧和傅凝安受罚的事就传遍了整个北大营,人心惶惶,更有些个别胆小的士兵准备私自潜逃,不过被抓回来,挨过军棍后被关了起来。
至此,傅凝安受伤,军中唯一一个能主持大局的人,云祁浔轩再未露过面,一时间军心涣散。
阮倾之看着坐在椅子上拿着毛笔安心练字的云祁浔轩急的团团转。
云祁浔轩专心致志的练着字,对在他旁边走来走去的阮倾之说“你再这样转下去,我可就要晕了”
阮倾之见云祁浔轩全不在意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走到云祁浔轩的身旁,一把夺过云祁浔轩手中的毛笔,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云祁浔轩抬头看阮倾之,只见阮倾之一张小脸气的通红,脸上尽是愤愤之色,云祁浔轩慵懒的开口“你气什么?”
阮倾之一拍桌子“现在这样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军中人心惶惶,傅将军又身负重伤,军心不稳,你不应该去主持大局吗?”
云祁浔轩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意味的开口“粮草被毁是事实,从云城等地运送粮草也要半月有余,傅将军身负重伤也是事实,如此你还希望我去主持什么大局?难道我出去对着军中将士说几句鼓舞人心的话粮草就会立马飞来吗?军中将士就会信心满满吗?不会,如此,我何必还要去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
“你…………”阮倾之被他说的哑口无言,想反驳却发现人家的话句句在理,皆是事实,她无从反驳,只能讪讪的闭了嘴。
见她兴致不高的样子云祁浔轩拉过她的手“好了,不必忧心,一切有我”
阮倾之点了点头。
“报!”
营帐外一声急报打破了账内的气氛。
云祁浔轩松开阮倾之的手,阮倾之则急急的转过头去,她现在可没带面纱。
“进”
一士兵进来跪在地上“大公子,南府来人了,由南府汤正志汤将军带的兵,在离北大营不远处,还有………………”
那士兵吞吞吐吐的,惹的云祁浔轩开始不耐烦了。
“还有什么?”
“还有………还有章莫章将军,被绑在十字架上,立于南营之前”
云祁浔轩眼里划过一丝痛色“好了,你下去吧”
士兵得了令便出了营帐。
阮倾之回过头看见云祁浔轩面色凝重,不由得轻声问道“他刚才说的………章将军是谁啊?”
半晌云祁浔轩才艰难开口“章将军是随父亲一起打下北府江山的老将军了,此次和南府对战父亲也是让章将军任大将军,却不想不久前中了沈忆绝的埋伏,被南府的人掳了去,我也是因为前去救章将军才受伤坠崖的”云祁浔轩说道沈忆绝的时候眼底划过一丝狠厉。
“章将军不能死,一定要救回来,章将军于我也算是半个父亲,况且还是北府大将军,救不回来北府可就颜面扫地了”
阮倾之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南府驻扎地前。
那些人将囚车改造,去除了铁笼子,而是在上面立了十字架,由马车拉着移动。
鲜血将木质的十字架染成了暗红色,上面绑着一个人,面色苍白,嘴唇干燥起皮,衣服破烂不堪,身上到处都是鞭痕,头发也乱糟糟的。
一个士兵提着一桶水走到十字架面前,不屑的啧了一声“章莫,喝水了”说罢将那桶水泼在章莫身上。
章莫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一滴水都没有喝到,喉咙像是在被火灼烧一样。
那士兵看着章莫的样子哈哈大笑,突然一把剑自那士兵腹部穿过,雪白的剑刃上染着鲜红的血液。
一个三十多岁的穿着铠甲的男人将剑抽了回来,身后有人上前“汤将军您何必亲自动手”
汤正志冷哼一声,对着南府将士厉声道“我汤某人,最恨这些宵小之辈,章将军虽与我立场不同,但是我汤正志心服口服的人,有骨气,若再有人试图羞辱章将军,就如同此人!”
说罢拿过一旁的水袋拧开塞子亲自将水喂到章莫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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