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那两人走了,天也黑了起来,室里室外都很冷着,像吕梦澜的心一样。
小陈瑾正趴着,吕梦澜实不放心,把他抱了起来,哄着他睡了。
吕梦澜碍于这有孩童,就不抽烟了,眼睛直直得看这陈璇来的方向,自说自话:"只是朋友,还不配做朋友,只能这样定义吧。对,下九流的戏子。母亲是妓女,我......呵呵......我还能怎么办。"
"你和他说什么了?"
"呵,就寒暄几句罢了"
"......最好是这样。"
"我们俩......"
"怎么?"
"没怎么。"
感觉和陈璇没有了话题,就告辞了,准备回自己的客房。
在路上,遇到了那个孙诗砚最讨厌的女人,陈琬。
陈琬看了她几眼:"哟,孙小姐。"
"干什么?劝你赶紧滚。"
陈琬眼睛闪过一丝杀意,扬起了一边眉毛,好像觉得她说的话很好笑:"滚?在陈府对我陈琬说滚?呵,你以为你会像高裳疏那样好命吗?我兄长和她相敬如宾,那你和我三哥哥呢?是什么?"
孙诗砚的神情很不自然。
"什么都不是。对吧?"陈琬瞟了她一眼,"奉劝你一句:强扭的瓜,不甜。"
陈琬说完就走了,朝陈璇房里去。
"三哥。"
陈琬一来就见到了正在抽烟的陈璇。
"你来了。"陈璇把烟掐灭。
陈琬自然地走进他的房间,这一看就是有事,陈璇也走进房间。
不得不说,人人的说三少爷和四小姐长得有四分像,特别是眼睛。
陈琬不由得说,走进陈璇,从容地从袖子下,拿出了一把手枪。
陈璇惊了。
不是因为手枪,而是因为陈琬。
"你......哪拿的?"
"当时二哥......"
"我知道了。"
"三哥哥,你拿一把枪,以备万一。"
"行,从军队拿枪太显眼,从你这拿枪也安全。有子弹吗?库存。"
"这枪有。库存不多。我不是军需。"
"嗯…谢谢。"
一句"谢谢",两兄妹的距离愈行愈远,表面的兄妹,相同的血缘,连样貌都有几分相似的两人。
这深宅大院,终究是没有感情。
这种微妙的关系,两人不必言说。
"计划有变。"陈琬淡然道,"我的婚事提前于你。"
"章家那边催得紧吗?"
"嗯。不过无妨,我早就准备完全。"
"嗯…"
"那三哥......你呢?"
"我......没想好。"
"你爱他吧,但出于你自身陈家少爷的使命,还是得和他分道扬镳吗?"
陈琬继续说:"要是不和她成亲,她会难堪,就会刁难吕先生,陈家也会因此得罪孙家,就算有高家的扶持,陈家也不能长远。"
陈璇摆弄着枪支,漫不经心地听着。
"祝你快乐幸福,我的妹妹,陈琬。"陈璇站起来,伸出双臂。
当陈璇说出"妹妹"这一词时,陈琬的脸抽了一下,皱起眉,抿着嘴,突然捂着自己的脸抽泣起来。
"如果你们都没有那么早离开,我...也不至于这样......"
没有如果。
"诗砚,等你嫁了,一定要守自己的本分,好好服侍丈夫,教导自己的孩子,也要稳重一些。"孙夫人把旗袍铺在床上,挑挑看看,一边跟女儿说。
"哼,母亲,我还不一定嫁呢!"孙诗砚突然想起了陈琬的话,"他这一辈子,只会娶喜欢的人。"
"呸呸呸!说什么呢?你怎么好,他怎么不喜欢!整个城,都找不到比你还好的姑娘!"
"不是还有姐姐吗?"
"提那个小贱人干嘛?孙浣汝不是已经死了吗!庶出的下贱胚子!"
"那就陈琬啊,听人家说她性格比我惹人喜欢,她又博学!"
"她就算再好,也嫁不了她哥啊。"
"她也是个小贱人,我讨厌她,陈琬诅咒我嫁不了她哥!"
"算了算了,就算她不满,等你以后嫁到陈家,管你博不博学,她都叫你嫂子。"
母亲这么说,孙诗砚倒放心了许多。
还有几日就是陈琬和章泽大婚的日子。
今日,陈璇起了个大早,除了去回梦戏园,还是为了帮陈琬置备嫁妆,还有帮陈家在附近的工商业打点,虽说有高家的扶持,但这点资金,还是弥补不了陈家日负日的漏洞,置备嫁妆的钱更是少之又少。
今早起来,一直跳着眼皮,胸口闷闷,有些喘不上气......直到见到吕梦澜,才稍有好转。
"罗老板,这价钱已经谈好了,说给就给!怎么还耍赖!"陈璇支撑着来到最后一家,却没曾想,这里的老板无赖。
"三少,你们军阀也要为我们老百姓着想啊!就算你们和别的军阀不一样,不刮我们的钱,可现在物价增高,其他的地方又打仗!东西买不出,自然就难过些啊。"罗老板脸上的赘肉横现,语气里充斥着不耐烦。
陈璇听后气不打一处来,和吕梦澜相处的那一丝愉悦荡然无存,眼神散发着戾气:"你说什么?!!啊?"
罗老板别吓得一愣,随后又立刻恢复了正行:"哟呵!你还厉害起来了,三少,现在谁他娘的不知道你们陈家的情况啊!你以为我怕你们......吗......."
"闭嘴!!!"陈璇双眼布满血丝,手掌青筋暴起,悴然掏出一把手枪,指着罗老板的额头。心里像被一块巨石压制,呼吸困难,血好像充不上来,扣板机的手指麻木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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