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帽在打斗中不知掉落何处,面若凝雪,眼若寒冰。抬头看山壁,那人又消失了。
警觉危险逼近,脚下的青松咔嚓一声,连人带树坠下深崖。那黑袍紧追不舍,竟然跟着俯冲下来。飞爪也一道甩了下来,这次目标不是山壁,而是陌卿桑。
陌卿桑瞳孔萎缩,飞爪近在眼前,却无处可避。只听见噗嗤一声,飞爪没入身体。
身体一滞,内力受阻,犹如一只残破的蝴蝶直直下坠。
嘭的一声,水面溅起数尺高的白浪,惊起山涧飞鸟。
原来,在两峰之下,是贯穿整个岐山山脉的汾河。
那人在快要坠河的时候,运气踏浪而行。瞥见水中浮石,飘然立于其上。陌卿桑中爪坠河后,销声匿迹,在平静的河面看不见半点身影。
他所在之地是汾河上游,汾河分三段,中游是悬口,二长老负责搜索那一带。
月华照在河面,漾起粼粼波光。
兜帽滑落,一头银丝倾斜而下。
少年潋着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鸦睫遮住了清冷的眸光。他只是伫立在浮石上,却能感受到他那更古不变的冰冷,似寒潭,又似冰魄。满身月华,孤寂凄清。若是此时来人,定然会惊艳。此间少年,天地风月。
须臾,少年戴上兜帽,消失在汾水河。
岐山西南角,地势空旷,篝火冉冉,不远处有一条河,抬头就能看见头顶的月亮。
青衣侍者坐在篝火旁温酒烤肉,长剑立于身侧,不过片刻,烤肉焦香掺杂着酒香飘向林中。
“少主,酒温好了。”
粗壮的树干笔直而上,是一片浓密的树荫。
凌生许久没有听见回话,有些奇怪的抬头。瞥见树上的少年一只腿搭在树干上,另一只屈起,懒散的背靠树干,上半身被树荫挡住看不清楚,只见绛紫色的衣摆垂了下来。
凌生耳朵微动,听见四周的草丛微微传出轻响。不过片刻,草丛中窜出一队人来。来人一愣,显然是不想到还有人露宿岐山森林。
来人年近四旬,黑发中夹杂着几缕白丝,双眼阴冷,面相不善。一身白袍,衣襟上纹了一个天圣教的长老特有的白螣。
那人打量着凌生,见他衣着普通,面相陌生,应是江湖中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紧绷的心放下,随口问道,“小子,你刚才可有见过什么人?”
凌生快速扫过眼前这些人,除了那中年男子,其他人都不足为惧。
长老见他沉默,想到之前圣女中了他一掌鬼腐手,朝这个方向窜逃,应该跑不远,想必是见过。
心下思定,脸色瞬间变得慈祥,只是眼中的阴冷依旧难于掩饰,“那人是我家小姐,与家中长辈赌气,一时想不开跑进岐山大林,一个姑娘家挺危险的,于是命我将小姐寻回去,若小公子见到,一定要告知小的。”
“没见过。”凌生坐回篝火旁,敷衍的回答。
“小公子若是见过,还望告知在下!”长老见他目中无人,心大大怒,语气中含着警告的意味。
凌生抬起头来,盯着长老衣襟上的白螣,反问道,“天圣教中,何时出了个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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