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孟公公,陛下最近可是大喜大悲?
孟玉木纳地点了点头。
太医:陛下本患了肺病,不能这般折腾自己了。
话此,太医退了几步转身走了。
也只能说到这,他哪敢说之前皇帝是病发才喝药,现在按三时准时进药还吃的不是太医院的方子,为了不让太医院的人插手,药还是养心殿内的婢女熬的,他们至今药方还没看过。
他哪里敢质疑,肖将军正得圣心,哪里敢疑心那方子有什么不对。但看上去倒真像有些作用,很少听他咳了,他总是很忙碌。
情绪大起大落太伤身,再烈的药也补不过来。他想要的那味也不入药。
第二日破晓的太阳落在养心殿房檐上,因为春季看起来实在像是黑云压城城欲摧,暗示的是王一博的压力,肖战的绝望。
他终于睁了眼。
孟玉早推了早朝,虽然看见他安然无恙地醒来很高兴,但还是建议皇帝再休息会儿。
他又闭上眼。
不一会儿倏地惊坐起,嘴里不停叨叨着几句,孟玉没反应过来。
原来他就是这番折腾自己,难怪病倒。孟玉印象里,他从来没这样失态,如今只得一词形容——癫狂。
王一博孟玉,扶我去偏殿。快!快!
王一博伸出手搭在孟玉手臂上,急匆匆地把夏朝冠扣在松松垮垮的头发上,步子迈得实在快,想要魏允见他的时候端正模样,却彻底忽略了自己。
这时候的他,哪儿有个皇帝样儿,只怕是都忘了自己还是皇帝。
推开门,他还是急促地紧,拨开纱布,扑坐在他床前。
王一博肖…肖战。
肖战:你来了。
肖战始终没有动,闭着眼睛,连看他都不想。
王一博嗯,魏允说你想见我,你是不是想通了?
王一博脸上藏不住的喜悦早就出卖了他。
肖战: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王一博没…没了。
肖战:我早就知道他是你送进来的,所以才说了那些说辞给他听,知道你听了就会来。
王一博的脸色煞白,耳朵里肖战的声音也突然从温柔变得淡漠和冰冷。
实在让他…像在火炉里烧上三天三夜后又在冰窖里轮回十三载。
王一博你怎…
肖战:他从来不束那样的发。
肖战说的话实在是太伤人了,他的锋芒和刺王一博第一次见识就伤痕累累,却只因为肖战是王一博的念想,所以纠缠、挽回与保留,可肖战总是太自信,自以为他的种种作为是因为幼稚。
故事的开始是肖战落在他心底扎根开花,直到枝繁叶茂替他遮风挡雨,阵阵芬香,而后渐渐沉睡,最终徒留一片漆黑。
回头想想这整个过程,肖战从没让王一博抚摸过他,是只可观赏不可亵玩。他不止是一朵花,更是封闭着的只有雪花落下的长白山。
他不会任由自己堕落,他要拔掉玫瑰的刺,像登高者从不因失败而后悔来过,他终有一日踏足长白山之巅。
王一博我不是故意骗你。
王一博的嗓子如同被雨水润湿,他知道,自己因为肖战那一番话早就落魄得像有人泼了他一身的水。
肖战缓缓睁开了那双狐眼,迷离地盯着王一博,看见他的那张脸,眼前却浮现的是白歆的脸,好不容易安慰好自己的情绪,却越看越放不下,蓦然激动起来,铁链相互摩擦敲打作响。
肖战:你总是说不是故意。
肖战:你总是会说对不起,你总是哭,总是委屈,还总是笑…我觉得你全然没有一个皇帝的自高模样,所以相交于你。
肖战:可是你说你喜欢我,我逃避但逃不掉,认命地想兴许还可以做朋友,可没想到你为了得到我,居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肖战捏紧手掌,暴怒间几度哽咽。
王一博我有没有说过,只要我没死,我就一定要得到你。
皇帝知道这时回应这句话的后果是什么,但他还是忍不下,开了口。
肖战:我现在算是看清你了,你卑鄙下流,自私虚伪,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肖战:我一点也不认识你了,你让我恶心,那个常常挂着笑靥的王一博不在了,留下的是你这个刚愎自用,高高在上的皇帝。
肖战不甘心地大叫起来,这二人都像极了对方,却一个爱“自己”一个厌恶“自己”。爱而不得之苦,尝了个够后还是不理解对方。他的吼叫声嘶哑又震耳欲聋,凄凄惨惨戚戚,大钟都在与他共鸣。
他的脸上不停地滴着浑浊的泪,却疯魔地笑起来。整个后宫听得毛骨悚然,不免在私下暗自揣测,倒也不记得之前传的送去慎行司这茬子事。
王一博无话可说,暗暗地从偏殿走了出去,与来时的兴奋模样全然不同。
谁能明白?
——君主与臣地下的痛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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