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允把别在自己腰间的笛子抽出来,拨开层层纱布,他的颓废模样看得越来越清,魏允也愈发心慌。
肖战疲惫的眼睛注视着魏允,魏允内心愧疚。
魏允:这是她托我赠予你的。
魏允蹲在床边,摊开手递给他,肖战皱起眉,着急地哼唧出声,很想伸出手接,奈何被那铁链束缚。
他大半辈子都是自由自在的飞鸟,怎甘被金笼囚禁。
魏允:我给你别在腰间吧。
见状肖战终于冷静下来,问:
肖战:她有说什么吗?
肖战的眼底尽收期盼,死死盯着魏允的嘴唇,想他开口,要他开口。可他嘴唇抖了一抖,什么也没话。
见他这般难启齿,肖战自顾自地垂下头。
像一只渴望人类救赎又对人类失望的兔子。
魏允:…没有。
肖战嗤笑一声,不明意味地看着魏允。
肖战:果然是为人妻。
魏允心一紧,想解释却又失语。他说的不错,白歆已经嫁给自己,自己又怎能怪他阴阳怪气、牙尖嘴怪,不过是一针见血罢了。若是自己,到底不能做得这么大度。
暮色迟迟,肖战脸上毫无血色。
看起来就像被人放干血的人偶,生性倔强所以提不动线。
可他仍然美得不可方物,就算是颐养了万年的九尾狐也不得不向他低首,怪不得皇帝会一眼就倾心这茫茫岁月。
安静了好一会儿,魏允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魏允:陛下待你怎么样?
肖战滞了好一会儿,冷淡得看不出悲喜地说,
肖战:刚被关进来的时候,我想过很多坏结果,是羞辱否,是鞭打否,再不济是夜夜笙歌否。
肖战:…可他并没有那般对我,他一直不敢来见我,却让奴才照顾我,他念是与我有愧,碍于面子。于我而言,我任性妄为,反倒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这一番说辞,要是王一博听了去,该有多宽慰。
肖战干涩的喉咙咳嗽了几声,滴水不进的他整个人仿佛都要裂开了,眼眶尽是红血丝。他抬眼,枯萎的玫瑰找到了暖阳,他欲言又止,愧怍的人儿再难回初。
听了那么多曲仇恨离散,懂了亦怕不懂。
肖战:我想见他。
魏允未做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肖战。或许此刻肖战的心里,也像他之前那般的千峰百转。
晨昏的钟响了,王一博的敕令声在魏允耳边回荡,好似在谩骂,好似在勒令他立马出去。他的声音比老态龙钟的老人还要苍茫,听起来却气势不减。就算是不太好听的话语,魏允在脑海里描摹出他的样子却是满脸褶皱、腿脚不便也要大声说爱这个清朝将军。
拖得久了,魏允有些彷徨,急匆匆地往殿外跑。就算是求无所应,肖战也知道,他会让自己如愿,因为他对自己有所亏欠。
不出所料,皇帝看起来已经在殿门外站了许久,神情迷茫,应该根本未听见内里二人交谈的声音。
这种时候,两人默契地都没有出声,一切身外的规矩全都免了。他们脸上却是一样的难以捉摸。
其实魏允就是肖战王一博二人之间那条隐形的牵引线,能死死地拽着他俩的心,如若是想,还能放长线让他们永不满足。这条线若是愈来愈近,也会被磨平磨细,毕竟是之中的人,逼紧了会疼。
他才是神,是王一博的光。
而于肖战而言,又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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