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一·心有不安

“听说了吗？”

“都尉府要办喜事了，说是给肖将军冲喜，想将军平安归来，皇上也很重视此事。”

“可我怎么听说那白姑娘不愿？”

白歆：允哥…

魏允：对不起。

白歆委屈得不成样，湿了视线，泪不停在掉，难过却不愿哭出声。

魏允何尝不煎熬，他心里比白歆痛苦千万倍，他背负的是与肖战之间的知己之情，他爱她，但也舍不得和肖战就此别过。

他总是把错事往自己身上拦，肖战顽皮却因他的掩护而完美，他却不被人喜爱，可他从未抱怨。他不曾想过要给白歆说自己是为了救她的性命才被迫娶她的，只能说他爱她，他自私无耻。

他也真的爱她。

末了，她没有闹，没有逃，静静迎来了嫁进魏府的那天。

“一拜天地。”

堂前，白歆的步伐难以察觉的沉重，磨磨蹭蹭，一直回首看着门口。她明知他不会来，也不会同自己想象的那样率千军万马冲进魏府劫走自己。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傧相的声音拖得很长，热热闹闹，气氛很喜庆，在白歆眼里只有灰色，她自己也快成了木头人。热闹本没有错，错在了闹在她心头，成了一个结。

是悲是喜，由人自感，喜忧参半，何人说透。

最后太阳下了山，府内吵闹，新郎还在陪酒，她坐在婚房里，断送着自己一切念想。

魏允：你睡罢，我打地铺。

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在房里四处散发，既不刺鼻，也不浓郁。只是往后，白歆再也不能靠在肖战肩上闻他的茶香了。

不圆房，可魏允何尝不想同床共枕，知她不愿，便委屈了自己。

“倘若有天回头方能留意，已被时间磨毁刮散满地。”

白歆一夜未眠，婚服也没脱，麻木地盯着房门，或许潜意识里还在等肖战吧。

……

孟玉：陛下为何不睡？

王一博朕这心里害怕，他要是回来知道朕把…白歆赐给了魏允，得多恨朕。

王一博抬头看了看天空，继而把手掌覆在自己的眼睛上，他眼前的光线被彻底遮住，黑暗里，只看见肖战的身影，那是深深刻在脑子里的。

可肖战的眼神，是悲怨的。

是他心里的不安，映射在了幻想里。

不过好在，这信儿还没有传到肖战耳朵里。

孟玉：陛下既然做了，何必在后悔。更何况您是万人之上，肖将军不会怎么您的。

王一博你不明白，我这个万人之上，偏偏为他低头，你也不了解他，他并不在意我这个高高在上身份，即使他不做出格的事，也会恨我。

王一博看着天色眉头紧皱，除了肖战，再没有能让他这般的人了。

他长久地发呆，痴痴地沉默。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孟玉缓缓叹了一口气，轻声走远，不一会儿，他迈着步子又走过来。

给王一博肩上搭了一件裘衣。是肖战送回来的那件，王一博舍不得洗，竟也不脏，这便知道其实孟玉自始至终都明白皇帝的心思。

孟玉：陛下，当心别着凉了。

王一博嗯。

王一博在东暖阁门外坐了一夜，孟玉也那么陪了一夜。两人没有多少话语，默契地知道对方想说什么，所以都闭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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