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二·大捷

幹元八年初，肖将军战了两三月有余，大胜寒部。

朝臣无不夸赞他，龙颜也是大悦。

江南故人无大动静，相比过往，更安稳寂静了些。

曾看不起肖战的人，全都瞻仰，宫女更是倾心，挤上前去想出头。金銮殿上，他一身军装，灰头土脸，看着王一博得意地笑了，还真真正正的有一个将军的模样。

但与此同时，真正的“大战”即将迎来。

就算王一博怎么瞒，也终究抵不过宫中的流言风语，不仅传到他耳朵，还变本加厉。

奴才：“诶，你还不知道吧。我近日听，不是肖将军刚走时，陛下就把白姑娘许给了魏大人吗？但其实白姑娘是肖将军的挚爱，不知肖将军听了会怎样呢。”

奴才：“好像是魏大人凭着教过陛下书，趁肖将军征战，求着陛下把白姑娘嫁给他呢。”

奴才做着噤声的动作，嘴巴倒还实诚地动着，小心议论，背着嚼舌根。没成想，肖战正经过另一廊道，奴才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肖战双眼逼得通红，竞步走上前掐住一人的脖子，牙关咬得可紧，另一人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出声，连呼吸也小心翼翼的。

肖战：你说什么？

奴才：陛下…

肖战：不是这个！

奴才：白姑娘许给了魏大人…

肖战松开手，转身往养心殿去，身后的侍卫也随之，那奴才摔在地上，没嗷疼，不知背后又怎么说肖战的不是。

养心殿外，他大喊皇帝的大名，整个紫禁城仿佛都能听清，实属大逆不道。

无人应，他抽出身旁侍卫的剑，持剑进殿。

养心殿殿门口，孟玉上前阻拦。

孟玉：肖将军，不可持剑面见圣上。

肖战：他要是不给我个解释，我今日便不罢休！滚开！

孟玉跟在身后，卑微地拦，里面那主儿没落话，他这块心头肉孟玉又怎敢动。

“孟玉，退出去。”

内里传声出来，是王一博。

于是，殿内只剩二人。

王一博掀开珠帘，丝毫看不出刚把白歆赐给魏允时的仓皇不安，他越冷静，肖战便越怒火中烧。这万物回春，暖光下照的光景，肖战抬手将那把剑靠在王一博的肩上，未见王一博彷徨，更未见肖战有一丝怕。

王一博你知道了。

肖战：你还有脸说？

王一博你早会知，我怕何？

肖战先是一愣，随即望着房梁大笑起来，本是放肆的叽笑声，却显得如此悲凉。不知是在叽王一博还是叽自己。

本来心里还想，平复寒部大捷，为天下建功立业了，要为他做山楂糕，与他对坐笑谈。可这般景象，肖战也不是闹脾气这一点的不好了，而是离爱之恨。

肖战这才明白，自己是看错了人。

但这怎能怪他，他本应该明白，在王一博下定决心表白的那一刻，他别无选择，爱别人娶别人更是空想。

肖战：王一博，我恨你。

这不，他摸透了王一博，便是句句抓心。

王一博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喉咙里的逞强仿佛大了好几倍，吐不出来，咽下去也费劲。

这种情况他已经在心里痛苦经历了无数次，真正来临的时候还是无法消受。

不光是肖战该明白一些道理，王一博也该懂，旁人怎么描摹这件事，他肖战只会归罪于自己，向魏允生闷气却难起恨，于是王一博成了载体。

看到这样的彼此，是否都满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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