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覃老爷他……过世了。”
汤曼跪在偌大的宫殿里,静的骇人,敏妃闻声只觉双腿发软,强撑着桌角借力,才能站稳,满眸的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父亲他身子骨一向硬朗的!”
汤曼轻声极了,生怕刺激到敏妃。
“老爷的的确确是不行了,战时受了毒箭刺伤,虽然把腐肉都剜干净了,大抵是落了病根,撤职后更是日日醉酒……夫人都哭晕了。”
敏妃强忍着泪水在眼中打转,浑身乱颤,她引以为傲的覃家终究是垮了,她也垮了。
明皇贵妃正巧差人来传,说是请各宫妃嫔去听教诲,敏妃不好拒绝,重新施妆后稍理情绪,听了一两个时辰的教诲,方才回宫。
“敏妃怎么走在咱们娘娘前头?”
景妃身旁的慧文问道。
敏妃很是不耐烦,强压着怒气,平和道。
“我与景妃同为妃位,我身子不舒服,走快两步又如何。”
景妃冷笑道。
“同为妃位,亦有高低贵贱。敏妃覃家没落,我虽没了父亲,可我祖上配享太庙,怎可平起平坐。”
敏妃暗暗握紧拳头,不可与她争执,上一回已经着了她的道,她再也经不起任何算计了。
“我父亲是开国将军,咱们也没差多少。既然景妃嫌我挡了道,那景妃先行一步罢。”
景妃见她隐忍,仍不肯放过她,走进几步,压低了声,凑近她耳畔,用着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梨涡浅浅,面上微笑,冷嘲热讽道。
“贵妃又如何,将军又如何。覃将军死了,你不过如一朵浮萍罢了,往日高高在上的贵妃,如今连嫔位都比不过,终究不过下贱坯子罢了。”
敏妃颔首微笑,骤然伸出手甩了一耳光,景妃借力跌落到水里,连连呛水,敏妃惊的花容失色,身旁的宫人们手忙脚乱,恰时皇上途经,一把推开敏妃,从宫人手中接过景妃。
只见景妃如落汤鸡一般,抬眸看着皇帝,心中委屈不已,捂着肚子蹙眉呼痛。
“来人,把景妃送回宫里,传太医!”
敏妃面色发白,扭伤了脚踝,肿的骇人,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皇帝行至她身旁,脸色慢慢冷了下来。
“映雪,你真的太过了。”
敏妃抱紧他的腿,哽咽不已,她怕极了,害怕皇帝从此再也不会看她,像拨浪鼓似的直摇头。
“皇上……不是臣妾……真的不是臣妾。皇上,您相信映雪好不好,是景妃自己掉进水里的,真的不是臣妾推的。”
皇帝眼底满是失望,嘴角挂着薄如冰屑一般的笑意。
“朕原以为你只是性子急,你说慎贵人小产是冤了你,那这一回,也是冤了你,是么?你就这么容不下!!!”
敏妃眼泪扑簌簌往下掉,眸子里似含了许多委屈,厉声哽咽道。
“皇上已经给臣妾下了罪名了不是么……如今臣妾哪怕是浑身长满嘴,皇上也不会信臣妾半分了,皇上想臣妾认,那好,我认,就是我推的,我巴不得她和她肚子里那个一起死了!这样您满意了吗?”
皇帝扬起手重重落在敏妃脸上,打的她趴在地上,耳朵嗡嗡作响,脸上火辣的紧,她咯咯的笑出来。
“皇上就不怕寒了臣妾的心……臣妾尽是浑忘了,心早就冷了……”
皇帝愤怒不已,用力掐紧她下颌,冷言道。
“敏妃覃氏,屡教不改,谋害皇嗣,冷血善妒,降为答应,打入冷宫!”
话音刚落,皇帝便带人离去,敏妃满脸不可置信,心如死灰,仰头大笑,片刻又嚎啕大哭,哭哭笑笑几回,旁人见了只觉得她疯魔了。
“臣妾多谢皇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多谢皇上!”
随即任由侍卫把她架起送进冷宫,汤曼兔子似的挣扎跑走,一路跑去关雎宫,在宫门前硬是把头都磕破了。
“昭贵妃娘娘!救命啊!娘娘,救救我家主儿吧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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