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起身了吗?”
今日天气大好,一改往日阴霾,周遭透亮起来。明淑妃至坤宁宫探望皇后。
采屏微微屈膝行礼,抬眸笑道。
“娘娘好不赶巧,皇后娘娘身子弱的紧,说是怕过了病气给娘娘,一概人能不见的都不见了。”
明淑妃垂眸思绪万千,既她想要避而远之,她成全皇后又有何不可。
“那既如此,本宫也不好叨扰,只是皇后娘娘是有身子的,病中更需谨慎。”
采屏颔首,言。
“那是自然,做奴才的哪有不尽心的,娘娘放心便是。”
明淑妃应了两句,便携着司琴回宫去,两侧宫婢退下,司琴压低了声道。
“皇后娘娘这回病的如此厉害,怎么也不见请太医来瞧一瞧。”
明淑妃笑颜如旧,泠泠而道。
“她哪是病了,怕是见了什么人,听了什么话,戳中痛处罢了。心病,太医哪能治得好,眼下最不盼着她有孕的还能是谁。你去把景妃叫来。”
方入耳脚步声,凤眸轻抬,见来人,勾唇。
“坐吧。”
景妃略理寰髻,浅浅笑道。
“娘娘忙慌地传臣妾来,可有要事?”
明淑妃不言语,只将一封书信差司琴递上。景妃诧异的启出一看,面露欣喜。
“娘娘的意思是,打压覃家。”
明淑妃缓缓而言。
“咱们只是卖皇上一个顺水人情而已,咱们不是主谋。”
养心殿内,楚玉将肃淮王引入殿中。
“微臣参见皇上。”
皇帝笑道。
“你我兄弟一场,又何必拘于礼数。”
肃淮王应道。
“先君臣后兄弟,微臣不敢逾矩。”
皇帝一面引他入座,一面问道。
“此次你与覃将军大获全胜,功不可没。”
肃淮王行了一礼,道。
“臣不敢居功。”
皇帝见肃淮王与他渐渐疏远,便也不再客套,不过是一些嘘寒问暖的话罢了。
“此番前去,可有什么收获。”
肃淮王起身跪地,垂眸道。
“覃家规模堪比亲王府,微臣打探一番,皆说是天家赏赐。微臣与覃将军一同回京时,便有人故意阻拦。”
皇帝将奏折甩到肃淮王面前,沉着脸道。
“你看看。”
几本奏折无不是弹劾覃将军权力滔天,富甲一方,更有甚者言皇帝放纵奸臣当道。
“可覃将军……”
皇帝将茶盏摔在地上,溅起一地瓷片。
“青山松柏不易得,但青山松柏能长青最是难。”
肃淮王言道。
“君不可谓不明,臣不可谓不贤,但君明臣贤,未必能得偿所愿。”
入夜,昭贵妃坐在窗前剔着灯花,着一身单薄寝衣,四下无光,唯有两支红烛摇曳,烛光映入眸中,转头见一人踏雪而来,懒懒的起身迎驾。
皇帝拨开帘幔,将眼前人揽入怀中,温暖大手裹住她柔荑。
“你怎么穿的这么薄?手还这样凉。”
见他来不及掸去肩上霜雪,身子递来的暖意叫她愈发贪了起来。她竟发觉自己愈发在意皇上,她这一颗心,怕是自己都看不明白了。
“皇上怎么这么晚还过来,今日没有翻牌子吗?”
皇帝替她将碎发别于耳后,柔声道。
“我只想来见你。”
肃淮王回京,无不是对他的一种威胁,迟月琼对他而言太过重要。
“明日我带你去泡汤泉,可好?”
他一字一句都透着小心翼翼,在旁人眼里威严的皇帝,在这小小关雎宫里,好似仅仅只是一户富庶人家里的恩爱夫妻。
“皇上拿主意便是。”
琼华宫内,敏贵妃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汤曼……皇上今晚去了谁那?”
汤曼跪在榻前,低声道。
“娘娘怎么还没睡下?听说平日里皇上不翻牌子,都是去昭贵妃那里。”
敏贵妃闻言心空了一块,泪眼婆娑。
“是啊,去了昭贵妃那。我爱他,他却爱着他的昭贵妃。我要的不是宠,是爱。可他从来都没有给过我…”
汤曼不知如何安慰,只能不语替她拭泪。
“我何尝不羡慕她,羡慕的快要发疯快要嫉妒,有时候猪油蒙了心,我愈发觉得我恨她,可是我恨不起来,罢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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