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公子,风流年少。这镇国公府家的嫡三公子啊,真真应了这么一句话:万花丛中过,叶叶粘满身。那叫一个风流成性。
这本是出身尊贵世家的公子,却成了民间百姓饭后茶余的闲谈趣事。
二十年,镇国公府养出了个草包,说出去,可真是将镇国公的老脸都丢尽了。
可这浪荡公子本身呢,却是毫不在意这些坊间的流言蜚语,依旧是折扇手中持,美人怀中抱,淫词艳曲,那是信口拈来啊。
夜幕降临,这京城里最大的青楼——怡红院,依旧是灯火如昼,歌舞升平,往来人潮拥挤,繁闹喧嚣。
在这怡红院二楼的一间雅间里,躺坐着一风流公子,翘着二郎腿,双手拄在脑后,男子长相妖孽,五官分明,闭着眼睛,睫毛浓密且长,薄薄的红唇仿佛涂了口脂,飞扬的眉毛泛着些许叛逆,嘴里哼着小曲,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身侧伴有两位娇美人,衣衫半露。其中一位,细白的手中捏着颗颗滚圆饱满的葡萄,时不时的向着那公子口中投喂。
另一位呢,手持酒盏,杯中佳酿浓郁香醇,溢散着酒香。
还有位美娇娘在对面弹奏着小曲,曲调绵延婉转,勾人心弦。
门外忽然间传来一阵敲门声“公子,公子?”
“干嘛呀——”萧策懒洋洋的拉长了声线。
“好消息。”门外侍童的声音中压抑着兴奋。
萧策听此立刻睁开了眼睛,放下双腿,起身,也不顾身后两位美人的惊呼,径直走到门前,打开门问道:“有消息了?”
这瘦小精炼的侍童就站在门外,一脸神秘兮兮,见到自家公子来,眼中闪过亮光 ,
“公子果真神通广大,这怡红院近日,确是来了个绝色美女,这柳妈妈藏着掖着,至今没几人知道,多亏了公子提点,小的才在送餐的下人那儿打探到消息。”
这雅间门口还有一处小回廊,出口处遮有纱幕,在里面看楼下一清二楚,外面却因视角原因看不清里面。
“难道今儿这擂台比艺,是为了她?”萧策摸了摸下巴,装作沉思。
“公子太聪慧了!今儿这擂台比艺啊,就是要重择花魁。”小侍童马屁拍的毫不心虚。
“擂台比艺,重择花魁。啧,有意思——”萧策勾了勾唇角,一双桃花眼里满是跃跃欲试。
“去,把里边几位美人给爷弄走。”萧策有了新猎物,里面那仨清粥小菜自然提不起他的兴趣了。长袍一撩,低身一坐,就仰在了小回廊里摆放的藤椅上。
随手倒了杯酒,酒杯握在手,指尖时不时在杯沿上摩挲,脸上泛着些许玩味,似是想到了什么高兴事,他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而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那侍童也不知说了什么,那三位女妓便乖乖的走出来了,只是这脸上还浮现着些许不甘心,娇滴滴的美人见了萧三公子,低身行礼,起身后便出去了。
萧三公子的规矩,明理人都懂,不会无故触他霉头。
这一楼是众宾欢聚,就等着今晚的大戏——擂台比艺。
怡红院老鸨柳妈妈,扭着肥胖的身躯,耳鬓塞着一顿大红花,头上插着五颜六色的珠钗宝饰,走上了一楼正厅的台子。
老鸨手绢向前一甩,捏着一把尖细的嗓子就出声了“今日呢,是个好日子。我老柳在这儿感谢各位老爷公子们来捧场。”
老鸨左右扫了扫台下一众人,又道:“一年一度的擂台比艺,就是为了重择花魁。大家也知道,我这儿啊,每年新人来得多,可哪一个也比不过这蝉联四届的青莲姑娘。那今年的魁首又会花落谁家呢?还请诸位稍侯,姑娘们马上就来。各位老爷、公子们尽管把手中的投牌投出去,这得票多者,夺魁!”
“好……”不少人鼓掌叫好。
鸣锣,开场——
“第一位出场的,是我们海棠姑娘。”
话音落,只见台幕后走来一亭亭女娇娥。杏眼圆脸,娇中带媚,开口即是天籁之音,如百灵鸟般清脆动人。
第二位出场的名唤幽香,是位新来的姑娘,小巧的瓜子脸,一双紫葡萄般明亮的双眼,手持琵琶,轻拢慢捻抹复挑,声如珠落白玉盘,好一曲《霓裳惊鸿》。
第三位是冬梅,第四位是牡丹,第五位是白芸……一直到第九位皆是各有千秋的美人。
第十位,上届花魁,青莲姑娘,一袭百褶轻纱衣裙,白纱遮面,飞天垂髻,折腰缦回,舞袖飞扬,抬足落首,扬手勾花,好一番绝妙舞姿。
舞毕,面纱垂落,花容月貌,惊艳众人。
“好!”掌声雷鸣。
“青莲——青莲——”
台下众人仿若失了心神,口中叫喊着她的名字,恨不得立刻把牌投给她。
就连坐在二楼纱幕后,流连花丛,见惯美人的萧策也不由得泛出喜色:“妙极,不愧是爷最爱的青莲。”
京城最大的怡红院,不比其他,单单镇院头牌就有五位,各主一方,但五位中仅有一位花魁。
往年这擂台比艺,五位新人,五位头牌,若有新人赢得头牌,那头牌便要让位。
基本上十人过后,艺斗结束,就到了投牌环节,但不知今日为何,十人比过,毕锣声久久不见奏响。
这就让不少人心急了,忙催促道:“柳妈妈,怎么回事啊,为何投牌还不见开始?”
“是啊是啊……”
众人议论纷纷。
“诸位先莫急,莫急。”
眼看要控不住场,柳妈妈这时候又上台了
“这艺斗啊,还没结束呢。”
客人:“什么啊,往年不都是十人吗?”
客人:“对呀,何况青莲姑娘都出来了。”
青莲属花魁,是压轴出场,她过后,按理说应是无人了才对。
“诸位稍安,过后就知晓了。”
柳妈妈卖了个关子。
“难道柳妈妈你这儿,还有比青莲姑娘更绝色的美人?”
一位头顶冠戴,身着绿袍的男子发问,脸上尽是不屑之色。
“什么?”
“不可能吧。”
众人质疑的话语此起彼伏。
“众人瞧瞧不就晓得了。”
老鸨满是褶皱的脸上粲然一笑。
柳妈妈:“这第十一位姑娘啊,是前日里新来的,未曾传出过名声,不过,这姿色嘛,却是不会让贵人们失望的。”
柳妈妈:“请我们的荼靡姑娘上台——”
随着话音落,台后施施然走来一女子,玉簪绾青丝,额垂玉泪石,烟青色纱衣轻笼于身,双手交叠于身前,雾蓝色纱巾遮面,余下一双潋滟细眸,内含水光,神秘瑰丽,让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女子周身气质斐然,绰约多姿,秀丽端庄,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亭亭玉立于台上,一身清冷之气,徒增几分高贵。
荼靡一出场,便引得全场轰动。
只见她自袖笼中伸出一只手,玉指葱葱,肤白细腻,轻轻摘下面纱——
众人惊呆,那是怎样一副天人之姿:清冷的细眸下挺翘的鼻梁,娇小精致恰到好处,丹唇轻抿,饱满泛有光泽,下颔扬起一抹弧度,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肤若凝脂,薄如蝉翼,质傲清霜色,香含秋露华。
久久无人回神……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城倾国貌,惊为天下人。
这哪里是青楼女子,分明是仙人下凡。
在她摘下面纱那一刻,远在二楼观望的萧策猛地起身,脸上尽显惊艳之色,紧紧盯着女子,眼睛都粘在了她身上。
良久,他缓缓落座,无声勾起唇角,眼中闪过的,是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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