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果然是识货的,自然也听说过‘蛊’吧,小青是我好不容易培养的蛇王,是被蛊喂养长大的,如果能吃到南疆传说中的蛊王,肯定能得到见血封喉的蛇毒。”
原来要蛊毒是为了给这条蛇当口粮……颜珞看着名为“小青”的碧青长蛇,在想自己的百毒不侵能否抵得过对方的一咬。
男人继续说:“如果来的是秦堂主,或许我就能先欣赏一下秦堂主与新任血煞门门主的争斗了,不过,来的是你,这一计恐怕便不成了。”
“什么意思?”扶危听对方提起自己,皱眉问道。
“因为毒死你叔父的毒药就出自秦堂主之手,而且,杀死你父亲的人,也正是秦堂主外甥女浠容的夫婿。”男子的视线渐渐下移,看向颜珞的挎包,“你不用怀疑我说的话,因为我就是这段时间血煞门最大的雇主,为了得到藏在山水庄一幅画的画轴中的蛊王,我可是花了很多银子。”
“扶危,你应该站在我这边,我对黑市主的身份并不感兴趣,但是,我今天不能放过在场与我对立的人。”男子嘴角的笑容愈发危险,他身边的青碧长蛇支起上半身,几乎有半人高。
扶危瞪大双眼,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愣在当场。
“颜珞,现在怎么办?”江离在颜珞身后问。
现在局面确实不容乐观。颜珞默默攥紧拳头。
上面有弓箭手,不知道还有多少箭,除了面前的西域暗探,以及他身边狗仗人势的蛇王。而颜珞四人这边,她左手边的扶危不知道会不会因为亲人的死而迁怒在她身上。以及,她右手边的卢老爷,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不知道是信了她的话还是没信。
最糟糕的情况也不亚于此了。
“庶子怎敢在此放肆!”卢老爷终于开口了,声音浑厚有力,“老夫险些被尔等挑拨离间,现在老夫要与圣女离开这里,尔等还不让开!”
果然是前辈,底气就是不一样。
接着,扶危也开口了:“你说的那些话,小爷之后会查明,而且,小爷今天是来解决血煞门叛徒的,你一个西域暗探,凭什么插手我们晋朝武林的事?”
默默松开了手,颜珞抬起头,对着对面沉下脸色的男子,轻轻挑了一下眉毛。
五月二十七,天朗气清,宜依旧作乐。
今天天气不错,沈行衣看着远处的夕阳,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宛如从古卷画册里走出的清隽公子。
孟清佑走到孙家门口的时候,就见到晚霞之下的这一幕,只不过,公子旁边站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老头,不像自己这边是俊男美女的组合。
月蓂怀抱琵琶,侧身看向从马车上下来却没有其余动作的孟清佑,轻声唤了一句:“孟少爷?”
孟清佑这才收回目光,看向身边的月蓂。月蓂在沁月楼总是一袭青衣,清丽婉约,却又自带凌霜傲雪的风骨。而今晚的月蓂,却是一袭紫衣,妆容也比平时更加艳丽,透着一股华贵奢靡的气息。这次,月蓂顶着乐坊林娘子徒弟的名号前来,并不打算完全表明自己的身份。
这边,孙尚书刚刚送进自己的亲家公,正想着应该没有什么人再来了准备进去时,却见一对年轻男女走了过来。
孙尚书略过女子的脸,瞅着年轻男子觉得很是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过,既然是年轻人,估计是沈行衣请来的朋友,于是看向了身边的女婿。
“岳父,这位是孟尚书之子,孟清佑。”沈行衣介绍道。
“伯父好。”孟清佑张口便叫,一点也看不出这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伯父寿辰,父亲特遣小侄来祝寿,请勿怪小侄唐突。这是宋姑娘,乐坊林娘子的徒弟,弹得一手好琵琶,特地来为伯父祝寿。”
明明是唐突打扰,但在孟清佑的说辞下,却像是来真心实意地来贺寿一样。
人都已经走到了门口,孙尚书当然不可能将人赶出去,所以也就顺着孟清佑的话说:“你父亲与老夫同朝当官至今,也有十数载情谊了,你今日能来,老夫自然很高兴,请进吧。”
“谢伯父,祝愿伯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然后,孟清佑就与月蓂走了进来。
待二人完全进了孙家前厅,孙尚书才问沈行衣:“你邀请他来的?”
沈行衣装作听不懂的模样反问:“清佑想来凑凑热闹,所以我就邀请他来了,岳父,可有何不妥?”
孙尚书收回视线,摇了摇头:“听说此人顽劣非常,而且孟庭津可从来没私下……”说到一半,他自己摇摇头。
“可能是想带身边那位宋姑娘四处认识认识人吧,毕竟身处乐坊,以后这种事少不得。”
“不过是个乐伎……”孙尚书大概是信了这番说辞,摇了摇头,没嘴边的胡须动了动,却没有再说什么。
沈行衣也收回目光,头顶太阳的余晖也一点一点收拢,似乎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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