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找美人的速度比给西北拨款快多了,李谒到御书房的第二日,花意就收到进宫的旨意。
花彦给花意披上氅衣,接过暗卫递来的马鞭,双手递上,说:“总督今日进宫面圣,中午回来用膳吗?”
花意接过马鞭,翻身上马,说:“今日去姐姐那里,省一顿饭钱。”
花彦无奈,只说:“那就等总督晚上回来。”
花意笑笑,拍马走了。
自从初雪一下,她就把御林军的军费及时送去了东北益州,这几个月御林军的新装备都走的她自己的私账。花意真的穷到能蹭就绝不自己掏钱,舔着脸的把兵部几个官员家蹭了个遍。
到宫门口,福海站在那里接她。花意跳下马,笑着朝福海抱拳道:“公公,怎么亲自来宫外接我了?”
福海催着身边的小太监把花意的马迁走,笑着上前说:“奴才左右都没事,就来宫门口接接总督。”
“公公能没事?”花意和福海一道往里走,说“公公可是大忙人。”
福海说到这儿,长叹一声说:“哪能啊,皇上身边思可有新欢了,我这个老人自然清闲了。那李谒是个能干的。”
花意看向福海,安慰道:“到底是新人,哪能有公公得皇上青睐。”
福海笑笑,说:“总督说的是,奴才多言了。”
花意不以为意的说:“哪里的话,公公随便与我聊聊而已。”
福海笑着说:“总督知道今日来是做什么吗?”
花意微微一笑,勾唇问:“什么?还要公公指点。”
福海看着花意好似真的不知道,说:“那李谒为皇上引荐了一位美人,总督大概就是为了这个。”
花意一笑,说:“原来如此,也不是什么难事。”
福海笑笑,说:“自然不难,只是那女子是个楼馆中人,进宫来奴才也怕魅惑主上。”
花意咋舌,魅惑主上能有曹雪娥玩的花?
花意状似不懂的问:“可是皇上下命,咱们也没办法不是。”
福海看看左右没人,说:“总督是个忠心的,能理解奴才的心。奴才听说那海棠是在南州,总督路途遥远……”福海没再往下说,但那心思不言而喻。
花意笑笑,说:“公公忧国忧民,我理解你。”
但我怎么做就由不得你了,花意想。
福海笑着把她引到御书房,自己进去通报。花意站在门口,与洗砚台回来的李谒撞个正着。
花意看着他,说:“呦,几日不见,气色不错呀。”
李谒行礼,说:“总督安。宫里养人,我是托了总督的福才能进来。”
花意笑笑,说:“你托你自己的福,我不过奉命而已。”
李谒点头,说:“总督今日进宫是为了海棠吧?”
花意没答,只笑说:“这我哪能知道呢?”
李谒也笑,低声说:“总督手眼通天。”
花意的笑浮在表面,眼神锐利如刀,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李谒在她的眼里看到杀意,说:“我乱说的,总督就当没听到。”
花意的杀意一闪而过,而后又吊儿郎当的问:“你欠我的饭什么时候还?我最近把兵部几个官员蹭遍了,一直惦记你的饭呢。”
李谒笑笑,说:“随时恭候。”
“那就明日吧。”花意笑着抬步朝门内走去,说:“我走之前先吃顿好的。”
李谒闻言愣了一下,忽而笑了。花意这人,有些事只能自己告诉他,决不许他自己试探,否则就要炸毛。
李谒看着总督窈窕的背影想:还真会打人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
花意走进殿中拜下去,李平正坐在上面看一幅画,看的面色红润。
他看见花意进来,招呼道:“你来,你来。”说着把画拿起来,问:“这女子如何?”
花意上前瞅了一眼,画中的女子一袭粉色罗裙,在桃花里不觉妖艳,只觉相得益彰,眉眼间似远山一般淡远,唯有嘴角勾起的弧度让人觉得魅惑。
花意看了一会儿,笑着说:“是个美人。”
李平拿着画爱不释手,说:“这哪能只用美人形容,这是仙女啊。”
花意说:“皇上说的是,我不大会看女人。”
李平笑着拍拍她的肩,说:“因为你就是女人嘛。”
花意和李平一样傻笑着,问:“皇上今天叫臣来,是为了……”
李平看着她,说:“这画是李谒画的,此女子叫海棠,博城人。朕要你把她接来,你明日就走。”
花意拜下去,说:“臣遵旨。”
李平把她扶起来,说:“你把她给朕快些带回来。”说罢又觉得不妥,说“要好好带回来,她娇嫩一个人,你别委屈了她,带回来朕重重有赏。”
花意点头,说:“必然好好把她带回来。”她逍遥的笑着问李平“臣把美人带回来,皇上怎么赏臣?”
李平看着画,哈哈一笑,说:“人还没回来,你就想着赏赐了?”
花意笑着,陪着李平看美人,说:“这么美的美人,我也是讨个彩头。皇上不会舍不得吧?”
李平笑着,觉得花意说的有理,问:“你想要什么?”
花意说:“钱,就这个实在。”
李平一笑,说:“你倒是朴实,那就这个吧。人你好好带回来,朕赏你白银五百两。”
花意拜下去叩谢道:“臣谢过皇上。”
李平摆摆手,示意她没啥事了,花意就退出去了。
李谒把花意送到门口,朝她行礼,说:“明日午时,聚远楼恭候总督。”
花意点头,拍拍他说:“就这么定了。”说着朝内书院走去。
等花意从御书房走到去内书院的廊中时,福海就等在那里。
花意信步走过去,说:“公公是在等我?”
福海笑着,弓腰说:“奴才猜总督要往这边来,就擅自等在这里,心里有几句话想告诉总督。”
花意倚在廊上,发现前后的人应该都被处理过,四周只剩他们两个,就微笑道:“公公说。”
福海朝她一拜,说:“奴才有个不情之请,那海棠到底来历不明,奴才辗转反侧总是放心不下,这趟路远,总督若是去接时发现人已经没了,或者走在路上被人截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花意爽朗一笑,说:“公公何必打这种比方?有话不如开门见山,您想让她死在哪里?”花意眯着眼看着福海,笑意森然,轻声说:“这事一朝事发是要掉脑袋的,我直说了,我近几日周转不开满朝皆知,要我花十七办事,您得拿出诚意来。”
福海见花意如此坦诚,就恶声说:“总督若能让她死,钱不是问题。总督要多少?”
花意拿出五根手指,微笑说:“五百两,定金。”
福海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花意,谁知她脸上是认真的神色。福海擦擦汗,说:“这……”
“没商量,五百给我,她一定活着回不来。”花意凉声说。
福海点点头说:“那就等总督从南州回来,这钱再送到府上。”
花意勾唇一笑,淡淡的说:“这就很没诚意了,若是这样,公公今日就当没见过我。”说着向前走去。
福海一咬牙,追上去说:“钱好说,明日总督出发前一定给总督个准信儿。只希望总督言而有信,不要食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花意笑着拍拍福海的肩膀说“等公公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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