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花家嫡女是个有气节的人。”纪方清尤在病中,听闻赏秋宴花玖鸢的诗,对郭成杰赞叹道:“倒是让我想起世宗来了。”
“世宗曾夸赞此女若为男子,当能做第二个纪方清。”纪方清说,“当日我看过她的策论,是个有谋略的人,只可惜后来便销声匿迹了。不想她如今入都,又是一鸣惊人。”
“老师赞赏她,可惜她是个女儿身。”郭成杰说道,“不过,如今有她才名在外,倒是成全我们了。”
纪方清撑起身子,笑着说:“倒也是,只是她这个赏秋宴来的如此及时。旁人倒也罢了,若是花玖鸢的话,倒不能不令人多想了。”
郭成杰为他倒一杯茶,说:“老师赞赏她,就会替她多想。如今内阁的事,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她怎么能算到我们的计划呢?怕只是巧合罢了。”
纪方清笑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说:“如今万事俱备,你今日就写好奏折,明日呈递上去。让钱精经多去监察院跑跑,他嘴巴能说会道,做好那些御史的工作,明日就不要再为着个女子做官,上奏弹劾了。多说说内阁的考虑,这也是无奈之举。皇上登基有些时日了,封赏迟迟不下有损圣名。”
郭成杰说:“监察院的御史都是性格刚硬的人,怕是不会听钱大人的一面之词,仍要直言不讳的。”
纪方清思索一下,说:“那就找个铁笔杆,写篇文章,省的国子监那边乱了套。”
郭成杰会心一笑,说:“老师不知,您在病中几日,关中花武写了奏折回来,里面提到了花十七劫胡人辎重,缓和西北战局的事,要为那花十七讨军功呢。”
“还有这个事?”纪方清坐起身来,说“他们当时压着不报,怕是就在等一个这样的机会。边关军权集中,皇权加固势在必行,就算京都没有夺位之乱,这花十七也要找机会进京的。”
纪方清捋了把胡子,哼笑一声,说:“好一个花忠,他也真能沉的住气,还磨了这样一把好刀。”
“申报战功的人证物证递交给兵部了?”
“是的,他们准备充足,韩进已经派人去核实了。”郭成杰说,“义勇侯那边也递交了奏折,说确有此事。”
纪方清闻言叹了一声:“好啊,花家生了一双好女儿!”
事实上,在赏菊宴这几日,花意带领几个亲兵走街串巷,在各个茶楼酒馆宣扬她的功绩。让花彦回关中告诉她二哥,让花武准备为她申报战功,并且拿着花武的亲笔信,去陇西让义勇侯佐证这件事。义勇侯当时的确欠他们一个人情,于是也没有推辞。
花彦在路上奔波的几日,花意就在京都宣传花家是如何忠义,花家的女儿是如何有能耐,如何忠军报国。待到各地奏折发回京都,这事已经不可收拾的朝她一边倒了。
现如今,大家对她的传唱度都神乎其神,纪方清也不得不顺势而为,上奏请封。
不出几日,宫里的宣旨太监便送来圣旨,封花意为御林军都督,名她筹备御林军,与曹陵一起负责京都与皇宫的巡防。封花玖鸢为内书院先生,可持令牌出入后宫,有代行管教后宫嫔妃的职责。
内书院是内阁强烈要求李平在后宫开设的,意在教导后宫嫔妃守规矩,防止她们无事生非。
颁布内书院的旨意后,后宫嫔妃挨个儿端着补汤要来见李平。可刚出了那档子事,李平这几天正学着刻苦的模样,硬是谁都没见,惹得一群娇滴滴的娘子,在他寝宫外夜以继日的哭个没完。
旨意下达第二天,花意便去兵部拿了她的腰牌,请着京都的几位兵部官员去长春街吃了一顿。
御林军要建,户部那边得了内阁的嘱咐,也没拖就把银子给她了。花意正愁怎么安顿城外的那五百兄弟,这下也算解了燃眉之急,直接把人录进来,调去了御林军大营。
招募进行的如火如荼,但凡家里有兄弟上过战场,或者家里有兄弟正在前线打仗的,都可以优先录取。
京都地处繁华,又不用打仗,多的是想进来混吃等死的世家子弟。花意这一条就直接把他们全都卡在门外了。
御林军招了没几天,人就招满了。而断了纨绔升官路的花意,自御林军招募起,参她的折子都快堆成山了。
什么有门第之见啦,什么走路不端庄啦,连她在路边吃碗面都要参她一个有辱斯文。
当然了,有纪方清在,这些酸味十足的折子,全都让内阁搁置不管了,一份都没递到皇帝跟前。
当然了,就算递上去,李平也没有时间去看那些毫无营养的奏折。
毕竟,在纪方清不在的这段日子,李平亲身感受到了什么叫案牍劳神。最后硬是亲自登门,保证自己以后每天都要听那些学士的课,一定要积极上进,努力做个好皇帝,这才把纪方清又哄回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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