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却是远超桓千幽想象的幽凉,荒草弥园,蓁蓁荒秽,墙瓦斑驳陆离,犹带青苔。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反倒是那些或璀璨夺目或拖泥带水的矿石,被好好安置着,在晴朗日光下耀耀生辉,无言映证了主人的孜孜不倦。
完颜瑾尴尬挠头,她从这两人周身气质不凡便可知道他们出身大户人家,大约看不上自己这破败小院:“那什么,我基本上不收拾院子的,让你们见笑了。”
难得有小辈来拜访自己,可别因为嫌弃就跑了啊。
桓千幽立马收起讶异,表示不介意,洒脱道:“完颜前辈是行云野鹤,世外高人,怎么能被世俗所困,执着于自己的事情便好,何必在意身外之物、外人眼光。”
完颜瑾眼里一亮,心里好感又添了几分,欣喜道:“你也这么觉得吗,真是难得。”
时近中午,桓千幽随身带了些下饭小菜和酒,听闻完颜瑾喜好饮酒,便特意寻了凛北凛南特色美酒带了过来,拍开封泥,邀人共饮:“前辈来喝,不必客气,不醉不归啊。”
完颜瑾闻香就馋,口水哗啦哗啦掉,她真的好久没喝到这么香醇的酒了。当即把在心里人列为知己好友、忘年之交,爽朗拍着小辈肩膀,抚掌大笑:“好,不醉不归!”
三人便围坐在狭小不堪、摇摇晃晃的木桌旁,梓珩本就是沉默寡言的性子,也不插话,耐心为主人夹菜,听着两人边喝边唠,插科打诨,倒也悠然自得。
桓千幽难得与人这么畅快交谈,完颜瑾虽然是长辈,但是平易近人,不拘绳墨。
二人性格相仿,谈笑风生,一见如故,从矿物宝藏谈到历史时事,又从天文地理聊到风俗饮食,东拉西扯,相见恨晚,无话不谈。
推杯换盏,肴盘狼藉。
桓千幽不胜酒力,转头吐了个稀里哗啦,晕的不行,还大喊着再来一碗。
完颜瑾看她醉了,向一看就是小辈夫君的梓珩使了个眼色,催他把人带走,怪丢人的。
梓珩把人扶起来,温声劝她少喝点,又犹豫道:“不知前辈这里可有客房供人歇脚,我们一路奔波才到此地,未曾休息过片刻。”
完颜瑾自然应允,指指身后门道:“左手边第二间就是,环境不好,别不屑一顾就行。”
梓珩忙谢过好意:“能有地方容身已是万幸,怎敢嫌弃,多谢前辈,我们先行告退。”
梓珩安置好醉倒的主人,又出门吩咐暗处的影卫,嘱咐她们护好此方院落,有会喝酒的可以陪完颜前辈多饮几盏,哄人尽兴。
另外,飞鸽传信通知远在凛南各处、暂时赶不过来的桓府影卫,暂停寻找,稍作休整,自行前往陆家所在的辋川城,或监视或制造摩擦,反正不管怎样,就是为难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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