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后续:长平【不甜我重写】
安河沿岸,有城一座,名临安。
据说,千余年前,它叫做长安,是一个繁盛朝代的国都。
临安东三十里,有一座小镇,岁月静好,名:长平。
我们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
长平镇不大,也就一千多户,祖祖辈辈居住在这里,家家户户都变得很熟悉。
你做工辛苦回来晚了,就来我家吃口便饭;我家有个头疼脑热,劳烦你家照顾下;上学回来的孩子,经常会去关系好的小伙伴家里玩儿,玩着玩着就忘了回家。
丁程鑫从来不会忘。
他喜欢姐姐新给他添的小外甥。软软糯糯,可爱的很,生在端午,小名就叫小粽子。大约是因为丁程鑫生的漂亮,一双眼睛像极了天上的星子,喜欢小星星的小粽子就特别喜欢粘着他。无论什么情况,只要丁程鑫抱一抱,他就立马不哭也不闹。
隔壁家的敖家子逸刚好相反,总爱带着他疯玩儿,一边玩儿游戏一边玩小粽子。小粽子是喜欢笑,却也不代表他不会哭,被敖子逸带出去后,十有八九都是哭着回来的。不过敖子逸从来不怕,反正有丁程鑫在,小家伙哭了也好哄的很。
每天早上,敖子逸都会在家门口等着丁程鑫一起镇北边的私塾里读书,同在一起的,还有桥那头的马家嘉祺。
马嘉祺长得瘦瘦高高,看上去文文弱弱,说起话来斯斯文文,读书的时候却跟丁程鑫一样的努力,以至于先生总是夸奖他跟丁程鑫。至于敖子逸……有丁程鑫看着,他也时不时的会被表扬。每每被表扬,三个人放学后就会去十八公那里买零嘴,还能同真源一起玩一会儿。
十八公并不老,只是很多人不知道他叫什么,便顺着门牌号叫他十八公。十八公手巧的很,听说他年轻的时候去过大城市,在一家好大好大的点心坊里做工,后来那边打了仗,他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还带回来个孩子,叫张真源,会唱大城市里那些很流行的歌。
闲来无事时,十八公会做很多各种各样的零嘴点心,他是不收钱的,但孩子们总是要给,时间长了,便也随意了。
丁程鑫还偷偷让真源教他做蛋糕,像画册上那样漂亮的生日蛋糕,点上蜡烛,送给小逸做生日礼物应该会很好。但是蛋糕并不容易做,丁程鑫试了好几次才成功,成品小小的,并不太好看。
丁程鑫想着下一年做一个好看的再送给小逸,他漂亮的葡萄眼在烛光里应该会更好看。
可是没过多久,十八公就搬走了。
走的那天,真源把做蛋糕的家伙什全都留给了丁程鑫。
很多年后敖子逸才吃到丁程鑫亲手做的生日蛋糕,蛋糕上面有个小小的红狐狸和一条小黑龙,特别可爱,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丁程鑫十六岁那年夏天,镇长家里来了位远亲。
据说是位北平城里的公子哥,家里面姓李。这位李姓公子哥派头极大,过来时还带了个超级大的木箱子,有一面上,有黑色和白色的条纹,按下去有好听的声音。
后来,他们才知道那个大木箱子叫做钢琴,是西洋人的琴,弹出来的声音叮叮咚咚,像安河夜间的流水。
公子哥搬来后的一连几天,他们晚上都在这样好听的琴声里入睡,梦里面有溪流潺潺,也有长河落日,丁程鑫还梦到自己做了皇帝。第二天一大早说给敖子逸时,敖子逸听得特别开心,还意犹未尽的问了句:“梦里有我没?我是不是可有钱了?”
小粽子走丢那天,他们看到了传说中的公子哥。
公子哥叫李天泽。
李天泽抱着哭的抽抽搭搭的小粽子,交给了一脸焦急的哥仨。哥仨看着李天泽,发现这个漂亮的像年画里的人,说起话来,也很温柔。
事实证明,小粽子真的是个颜控,除了舅舅都喜新厌旧的那种。
他喜欢上了李天泽,隔三差五就要去找他,动不动就挂在李天泽脖子上,时不时还吧唧一口亲一下。李天泽也宠的很,给他吃好吃的点心,给他讲书上的故事,给他弹西洋的钢琴。
时间长了,陪着小粽子去找李天泽的马嘉祺也学会了弹钢琴,叮叮咚咚,别有一种感觉。不过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李天泽弹琴,马嘉祺唱歌。
第一次看他们俩表演,丁程鑫和敖子逸拍手拍的手都疼了,当事人却似乎不太领情,这个说那个琴弹得好,那个说这个歌唱得好,这个说你唱得好才是灵魂,那个说你弹的好才是根本,一来二去的,在敖子逸打呵欠的时候,丁程鑫一锤定音:高山流水,神仙拍档。敖子逸紧接着补充了一句:珠联璧合……阖家欢乐。
然后,真的全员乐了。
时光在安河中缓缓流逝,孩子们也慢慢长大了。
在小粽子也开始上学的时候,丁程鑫家里迎来了第一个媒人。说亲的是临安城李家的小姐,据说家产颇丰。一刻钟后,丁程鑫伙同敖子逸搅了这次说媒。三个月后,同样的事情也在敖家上演,媒人走的时候,还对着敖子逸翻了个白眼。跟丁家姐姐依然温柔地眉眼含笑不一样,敖家妈妈眉目间却多了一丝忧虑。
许是玩儿的时间久了,就会有些相似。
李天泽也跟着一起搅乱过马嘉祺的亲事,还是桩娃娃亲。事儿了了之后,敖子逸装模作样学着媒人的语气调侃马嘉祺,然后四个人一起笑的直不起腰。
从此往后,曾经隔三差五便有人上门提亲的三家,门庭也逐渐冷落起来。
与此同时,关于他们的一些言语,譬如“男子钦慕,世所不容”,在这个不太大的镇子里,如腊月寒风四散开来,直冻得人心彻骨冰凉。
没人想到,这场寒风,居然也到了李天泽身上。
马嘉祺一个月没有去找李天泽。等他终于过去的时候,见到了小院门口扛着枪分列两排的士兵。
那些兵并没有待几天,他们的离去带走了小镇里的几个人,连同那些街头巷议的风言风语。
在安河水上飘来的枫叶变成了红色的时候,马嘉祺家里也来了位远亲,姓宋,小名叫亚轩,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明明比丁程鑫的表弟刘耀文大一些,却总让人觉得他才是最小的。
宋亚轩的眼睛会说话,看到喜欢的两眼会不自觉的放光。
最先发现这个的是刘耀文。当他把这个告诉哥哥们时,丁程鑫还轻轻地揉了揉他的脑瓜,倒是马嘉祺看他的眼光有些奇怪,不过也没说什么。
宋亚轩很喜欢跟刘耀文在一起玩儿。有什么好东西都要给耀文留一半,连马嘉祺给他买的麦芽糖,也要收起来说等耀文来了一起吃。
刘耀文也差不多,放学回家总得看着宋亚轩进门才会回家,生怕人会在自己家门口迷路。
有一天宋亚轩不知道怎么哭了,刘耀文傻乎乎的在一旁看着,说:宋亚轩你别哭了。结果宋亚轩哭的更厉害了。刘耀文挠着脑袋想了半天,实在没办法了,就跟他一起哭。结果越想越委屈,反倒哭的比宋亚轩还凶。
丁程鑫、敖子逸和马嘉祺、李天泽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了解前因后果之后,四个人笑得直不起腰,敖子逸挂在丁程鑫脖子上笑得直喊肚子疼,李天泽忍了半天也没忍住,拽着马嘉祺笑成一团,京城公子哥形象半点不剩。
在安河水结冰的时候,来了一对很像的年轻人,都很好看。
他们就住在丁程鑫家隔壁的二楼上,推开窗就可以看见安河沿岸的风景。
那对年轻人,一个叫严浩翔,一个叫贺峻霖。
一开始,丁程鑫甚至以为他们是双生子,知道自己看错了后,他喊来了敖子逸、马嘉祺、李天泽,伙同自家弟弟刘耀文,马家弟弟宋亚轩,八个人成了至交好友。
在敖子逸生日那天,八颗头拜天拜地,成了兄弟。
在两岸垂柳依依的时候,战火终于烧到了临安。
炮声传来的时候,丁程鑫正在给敖子逸盖被子。敖子逸睡得很香,一个翻身正好压住他的手。丁程鑫没法子,就这么在床头坐了一夜。
小镇的人开始惊慌外逃。
大约没人真的不怕死吧。
刘耀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八个人正在一起吃饭,其他人都没什么表情,除了宋亚轩。
刘耀文说:别怕,我长大了,可以保护你了。
真源回来那一天,是个久违的大晴天。
他一身戎装,敲开了丁程鑫的家门。
他叫他:阿程哥。
一同回来的,还有一个名叫陈泗旭的参谋长,眼睛黑黑的,看向张真源时,带着些许不自知的暖意。
丁程鑫笑着说:欢迎回家,真源。
接下来这几天,他们送走了父母和亲友,送走了小镇上的其他人,去一个暂时还没有战火的地方,在那里,或许可以安静的生活。
姐姐一家被送走的那一天,小粽子抱着丁程鑫的腿死活不撒手,哭着喊着说坏舅舅不要小粽子了。丁程鑫弯下腰,把他哭的花猫似的脸一点点擦干净,说:小粽子乖,舅舅一定会去找你们的。
大家离开的第二天,临安城便被攻破。
熊熊大火,伴着无尽的硝烟,吹到了小镇上空。
十个人相视一笑,手叠在了一起。
钢琴的声音泠泠淙淙,很是好听。
弹着弹着,李天泽眼角落下一滴泪,马嘉祺将他半揽在怀里,说:我们带上它,也可以的。李天泽却摇了摇头,咬着嘴唇,将早就备好的酒洒在了钢琴上。
半个时辰后,十个人静默的骑在马上,看着这座承载了他们所有过往的长平小镇,在熊熊烈火中,成了灰烬。
然后,一起踏上了守卫国土的道路。
许多年后,一座江南的小院里,四个特别帅的老将军围坐在一起,追忆下年轻时候的峥嵘岁月,羡慕下严浩翔和贺峻霖俩人到处旅游的老年生活,然后就开始对着退休后的现实唉声叹气。
敖子逸吐槽着丁程鑫一大把年纪还天天出去跳舞,而且为什么他可以越老越帅?然后感叹这老小子有眼光,自己这么通情达理的他上哪里找?
李天泽絮叨着马嘉祺唱歌越来越靡靡之音了,一个将军喜欢唱情歌是什么鬼?念在他送自己的那家钢琴的份上,好了好了,凑活过吧……
宋亚轩念叨着刘耀文从小到大就精通怎么让生气的自己气上加气,老了老了终于开始顿悟了,若是有一天自己被气死,请哥哥们一定送刘耀文下去陪他。
陈泗旭沉默不语。
最后说了一句:“你们继续,真源来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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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绝承认它是番外。
不过《长安》的故事真的结束了,很感谢喜欢长安的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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