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杜宾今日带着杜墨到灵台寺拜见谢循,本想事打好关系,顺便让自己儿子露个脸。谁知这次来赔了儿子还领了顿训,杜宾离开时背都佝偻了几分。
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微凉的茶水。
方才谢循提红白账簿时,杜宾的神色全部收入我眼中,那副样子分明是心中有鬼。
当然了,要说哪个地方的官差真的两袖清风到也不多见,毕竟水至清则无鱼。
但红白账簿上的数字并非清楚到毫厘,混水摸鱼的阈值在每年五十两银子左右,是六品官员俸禄的七成,只要不是贪得无厌之辈,账簿都可以放心大胆地任人勘察。
看来这杜宾在这小小的袁州城,能挖出不少东西......
“今日你二人不要出门。”谢循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
“嗯?”我抬头看他,眨了眨眼睛。
“咳...我说你们今日卯时之前待在房间。”谢循的目光移开,“会有侍卫守在门口。”
白露在一旁问道,“为何?是有什么事吗?将军你有危险吗?”
谢循摇摇头,“你好好休息即可,其他的事别问了。”
白露闻言乖顺地点点头,依偎在谢循身边。
我脑子里闪过一丝头绪,揣测谢循这般叮嘱还是因为杜宾。
卯时为日落之前,谢循让杜宾未时之前将账簿送到灵台寺差不多是午饭后,这中间两个多时辰我们不能出门,还有侍卫把守,想必是有人打这账簿的主意了,不过有谢循坐镇此处,几万大军环绕着灵台寺驻扎,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就算有人想打账簿的主意,他会怎么做呢...
除非,半路上做手脚...
我起身,理了理裙摆,行礼道,“两位继续赏莲吧,我先回去了。”
“夫人慢走。”白露浅笑着看着我,谢循则看着池子里的莲花。
我出来后,站在亭外的朔月走来疑惑道,“小姐不是要同将军赏莲吗?这就赏完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目光灼灼,“不错,赏完了,还赏了一出好戏。”
“戏?没人唱戏啊。”
我淡淡一笑,这唱戏的人还是一俊美武生。
午时,两位壮硕魁梧的将士站在我厢房门口,我坐在房内,看着门扇那颗老槐树。
这时西边窗户突然啪地一声落下关上,撑着窗叶的叉竿掉了下来,一只白猫轻盈地落到地上。
这只猫刚才从窗子跳进来时撞掉了支窗的木竿,自己被声响吓了一跳,浑身的毛都立了起来。
两个将士闻声立刻一番查看。
我笑道,“没事,一只猫儿跑了进来。”
两人闻言纷纷退下,一人将窗子重新支好又回到原地,如同两位门神。
朔月挥了挥手想将白猫赶出去,“哪里来的野猫...”
我伸手拦住了她,“不是野猫。”
我起身走到那只白猫面前,蹲下身,伸手摸了摸猫的脖颈,不过片刻,猫咪蹲下了身子,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你看这猫不惧生人,浑身洁净,皮毛整齐,定是平常有人爱护。”
这只猫浑身洁白如雪,一双琥珀似的眼眸晶莹,鼻子微粉,看得让人心生欢喜。
我将它抱起放到身上,它便极其乖巧地蜷缩在我怀里眯起了眼。
“可真乖,许是寺庙里哪位大师饲养的。”朔月道。
“嗯,等一会儿派人去问问。”白猫在我怀里已经睡着。
“你们俩叫什么?”我抚着猫抬眼看向门外的两人。
左边一个呆愣愣地看向右边的人,右边的人则转头看向我。
朔月开口道,“夫人问你们话呢。”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右边的人立刻跪下,“卑职逐风。”
左边的傻大个慢一步,“卑职河拓。”
我思索了片刻,“你们是将军的亲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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