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婚的前一日,白露又来到西苑了。
我看到那身袅娜的白影走进院子里,眉心抽抽地疼。
白露含笑着走到我面前三尺处微微伏身行礼,“姐姐安好,妹妹前几日给姐姐添麻烦了,今日才收拾好精神给姐姐赔罪。”
“何来赔罪?你既然花粉过敏应该离我这屋子远一点。”
白露浅笑着用手帕捂着口鼻,“姐姐多虑了,我只想亲自来给姐姐赔罪而已。”
“我也是为了你好,你明日婚宴,还是回屋歇着吧。”我已经隐隐有些不耐。
白露笑容微敛,缓缓道,“我知道姐姐心里或许有些不痛快,但是我是真心想和姐姐好好相处,共同服侍将军。”
我静静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若姐姐不想见我,以后我便不出东苑一步便是,姐姐何必赌气?”白露转而将手绢轻轻擦拭眼角晶莹的泪珠。
我愣住了,“我没有......”
“露儿?”一声冷冽的声音的传来,是谢循。
白露也像受惊一样,慌忙的擦净泪水,眼眶微红。勉强牵出笑容,“露儿见过将军。”
我也不傻,瞬间明白过来了,这女人又在我面前排戏来了。我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谢循。
谢循神色平静,扶起白露,低头轻声问道,“不是让你别到西苑来吗。这是哭了?”
白露在谢循关怀的目光下羞怯地低头遮掩,“没有哭,我来只是想和姐姐赔罪。”
谢循抬头看我,眼色深沉,静默了片刻道,“温宁,别为难露儿。”
此刻我的心底仿佛有一阵刺疼,大概是错觉,我和谢循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可言,又怎么会因为他关爱别的女子而难受。
忍着胸闷,我淡淡地瞥了一眼白露,看到她那楚楚可怜的眼神底下的洋洋得意。“是,不过我今日身子有些不适,还是请将军和妹妹早些离开吧。”
我无视谢循的目光,下了逐客令。
谢循淡淡道,“你近日劳累,明日的婚宴你不用来了,便留在西苑好好休养吧。”
我不禁握紧了手帕,淡淡笑道,“谢将军体恤。”
谢循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带着白露离开。
我回到房内坐下,不去什么劳什子婚宴正好......眼不见心不烦。
次日下午,婚宴开始举办。
因为白露是孤女,没有娘家,直接住在将军府,所以不用晨迎昏行。未时已到,礼乐声隐约传来。
将军府一向人少安静,但此刻主厅内人声鼎沸。听朔月说,如今威名赫赫的谢将军对一个女子情有独钟在朝堂和民间都广为流传。所以哪怕如今只是娶一个妾,来的王公贵族也不少。
我百无聊赖地独自一人下着一盘围棋,任由朔月在一旁念叨抱怨。
我今日穿着一身月色绣缠枝纹的衣裳,没带璎珞荷包。我往常一贯穿红和绿,如今穿身浅色衣裳倒有些不同。
也不知是什么心理,我想在谢循身着大红礼服的时候穿一身白。
不过穿着打扮素雅起来,再加上整个人慵懒地躺在香妃榻上,倒真让人看起来有几分病色。
不想这身病色却被兄长看到了。
温晏来时,西苑里只有我和朔月。其他的下人都为婚宴忙活去了,所以没人禀报。
“宁儿。”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手下一松,白玉棋子砸在棋盘上。
“兄长?你怎么来了?”我看到温晏有些惊喜,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家人了。
原本斜卧着没有一丝仪态可言的我立刻想起身,不想刚刚撑着脑袋的右手麻了,一时没能起身。
温晏立刻前来扶起我,“听说你病了?怎么如此清减?请大夫了吗?”
我笑着扯开他的手,揉了揉发麻的手臂,“我没事,就手麻了,你看,我好好着呢。”
温晏清俊的面庞愣了一下,“你装病?”
我坐起,牵了牵衣服,虽然我在外人面前是一幅仪态举止贵气的大家闺秀。但是唯有娘亲和兄长知道我骨子里的懒怠。
“是装的,不想去摊那趟浑水。”将打乱的棋盘理理整齐,眼色示意温晏执黑子与我对弈。
温晏坐到棋盘另一侧的榻上,语气带着责备,“之前就让你和离,你非说将军府住着自在,如今又来了个妖气女子,看你还怎么寻得清闲。”
“兄长你就别挖苦我了。你见过白露了?”我浅笑着放下一颗白子。
“见过了,那种姿色京城一抓一大把,也不知道谢循长没长眼。”温晏语气鄙夷,全然没有在朝堂上一幅谦谦君子的态度。
我们温家,想来都是长着两幅面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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