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日,坞城雪居然越下越大,一眼望过去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这样的下雪天却给人一种到不了头的荒芜之感...
时间一长,坞城的墙角就出现了冻死的乞丐、饿民,部分城镇的情况更严重了。
每日到了这个时候,臣子的嘴巴包得一个比一个严实,气得当朝的女皇陛下脸红脖子粗。
“郭爱卿,说话?!”
下面跪着颤颤发抖的臣子,脸上的冷汗森森地流,就是不知道如何回话。
“混账,孤问今年的赈银都去哪里了?”可怜底下的郭爱卿,脸白得跟一张纸似的,吞吞吐吐了半天,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来人,拉下杖责三十,关到牢里,孤非弄个水落石出不可!”欧阳明珠气得直拍桌子。
今年汉中大部分地方爆发了蝗虫害,很多田地颗粒无收,朝廷知道了及时颁发了诏令,派人发了赈银和粮食。近几日因为雪灾,很多地方出现了冻伤、冻死的百姓,结果汉中的福州,饿殍遍地。
这事被人捅了出来,欧阳明珠大惊,一经查证,居然这些人大部分是饿死的,而不是冻死的。怎能不气人,这些一个个为官者,中饱私囊,私相受贿,没有半点父母官的样子。
这件事中有人获利,有人贪赃,分给百姓的就那么一点点,怎能糊口度日?
莫府
下朝的莫雁南心事重重,匆匆穿过厅堂,进了内室,挥手让前来伺候的落秋退下。
她静坐在桌边,手里不停地转着杯盖,想着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挥手让伺候的落秋退下。这贪污案的背后究竟是谁在捣鬼?是那个被远远贬到锦州的康王欧阳明媚么?
没多久,沈文清端着一碗刚炖好的参汤进来,莫雁南见了连忙站起来,接过那冒着热气汤碗的盘子,立马牵起沈文清的手看了又看,幸好只是有些微红,没什么水泡。
“这些事,让下人去做好了”莫雁南嘴里说着话,拉人坐在了她腿上。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沈文清再也不怕她的亲近了,也不会在她抱着他的时候,紧张得身子僵硬,害怕得浑身颤抖,是的,他会慢慢地依靠自己,慢慢地相信自己,甚至喜欢上自己。
“怎么了?”沈文清已经能从一些细小的动作看出,比如她心情愉悦时,会轻轻地揉捏自己的头发、手指、耳垂,带着一股孩子气。
心烦生气时,就不肯面对自己,就像这样,下巴轻轻蹭着他的头顶。
“是不是因为灾民的事?我让莫管家从我嫁妆里取出一部分,还有府里能节省下来的银子,准备捐给那些灾民。”
灾民的事坞城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就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沈文清都听闻了。
“呐,没多少钱,可能帮不上什么大忙....”沈文清低头绞着指头,有些不好意思。
莫雁南听闻后猛然抬起某人的脑袋,“呃”狠狠地吻着柔软的粉唇,当她听到这些话时,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狠狠地吻他!
第二天,沈文清正在用早膳,莫管家过来告诉他,不用取他的嫁妆了,莫将军从自己的私库中取出了一大笔银子。
听到这个消息,沈文清心里却是一甜,虽然他好像也不是在乎那些银子。
早膳过后,沈文清端坐着窗边看书,看了一会忍不住叹息,外面的雪还在继续下,突然听见外面传来杂吵声,沈文清一骨碌爬起来,扔下书,推开窗口向外望去,漫天大雪,风刮得他眼睛根本睁不开,只能偶尔从风里传来几个破碎的声音,“城北”“难民”
“啊,少爷!”墨竹推帘子进来,一眼就瞅见沈文清居然开着窗子趴在边上,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奔过来关住窗户,拉着沈文清远离,少爷这是怎么了?大冷天的开着窗户干啥?生病了怎么办?
“给少爷,赶紧暖暖”墨竹递给沈文清一个汤婆子暖手。
墨竹摸着窗台和毯子上濡湿的水渍,不满地瞪了自家少爷一眼,赶紧把毯子被褥重新换过,重新把所有的物件又摸了一遍这才放心。
“墨竹,外面怎么了?”沈文清望着外面阴沉的天色,有些忐忑难安。
墨竹大概也发现了,顺手又递给少爷一杯安神的热茶。
“........”
“墨竹!”
墨竹停下手里的动作,低着头不言语,似乎是在为刚才少爷不爱惜身子而生气,就在沈文清张嘴想叫个人进来问话时,墨竹开口了。
“少爷,今天早上城北难民突然暴乱了,听...听说死了很多人。”
“什么,城北不是...不是有施粥?”沈文清一脸不可置信,看到墨竹脸色不太好,这才明白这事是真的。
“好像..好像有难民知道了官府私吞赈银的事,就和官府士兵打了起来,现在整个坞城都戒严了。”
没想到一场雪,居然让这事态越来越严重了,沈文清也没心思看什么书,“将军回来了没?”
“还没有,少爷。”墨竹乖乖退到一边。
沈文清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来了,虽然他不太懂朝堂上的事,可是如今看来,赈银贪污案这就像个雪球,越滚越大,这背后还不知道牵扯了多少人?还有自己的大哥。
自从上次宫宴一别,他写了数份信送回沈家,想让母亲写一道给哥哥请安的折子,问问哥哥的近况,可是最奇怪的是母亲竟然没有回他,只是带给莫雁南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让他安心呆着,别操心家里的事。
他怎么觉得母亲还有莫雁南好像知道什么事,却唯独不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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