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节：刘父谈戏

31、三合村刘家客厅傍晚内

刘父和刘母坐在餐桌旁。

桌上两碟青菜，三碗清汤。

刘母：你看让小鬼子闹的，孩子们连书都读不成，这得耽误多少功课呀？

刘父：眼下能保住命就算不错了，还说什么功课不功课的。日本人的飞机不定期狂轰乱炸，没准哪天炸弹落到教室上，那伤亡就大了。

刘母：真是作孽！这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头啊？

刘父：慢慢熬吧。

岳喜莲端晚饭进来，把饭放在桌子上。

岳喜莲：爹、娘，吃饭吧！

刘母：喜莲呀，你也快坐下。

岳喜莲坐在餐桌旁，给二老拿窝头。

刘母：玉清不在家，家里的事都劳累你了，你说这孩子，也不知道经常回家看看。

岳喜莲：娘，他领着那么多人也不容易，恐怕出啥闪失，家里又没什么事，常不常回来的没有啥。

刘母：呵呵，俺儿媳妇真贤惠！

刘父：你们还不知道，咱家玉清成英雄了！

刘母：你不说咱清儿也不是汉奸！

刘父：今天上午我去黄集，集头上一群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我还以为是玩把戏的，过去一看，你猜怎么着？

刘母：你看到清儿了？

刘父：什么啊！是两个唱坠子书的说书先生。

刘母：说书先生怎么了？

刘父：说书先生说：今天别的不唱了，给大家唱一唱咱黄河边的英雄，书名叫《过江龙威震倭寇》。

刘母：这书名有气势，怎么还有过江龙？

刘父：是啊！我也纳闷。一听他唱戏词明白了。

刘母：戏词怎么唱的？

岳喜莲也忘记了吃饭，坐在凳子上专心的听着。

刘父：那戏词唱道：帝王将相咱不表，表一表咱黄河边的过江龙。会听书您往着东南观看，从东南过来了人一名。胯下骑着那个踏倭马，它比赤兔强三成。腰里别着可是双响炮，他是玉皇大帝派来的黑虎星。你若问他是哪一个，他的名字就叫刘玉清。英雄身高有丈二，赛过了打虎的二武松……

刘母：哎呦！清儿咋就成了过江龙了？还是黑虎星！喂匹马也塌窝了，这是唱的穆桂英挂帅吧？呵呵……

岳喜莲也呵呵笑。

刘父：开始我也没听明白，后来一琢磨，可能是咱玉清有泅渡长江的经历，他们就说他是过江龙。老百姓迷信，认为每个人的命都是老天注定，一生下来该干什么都是老天给安排好了的。说书人老戏新唱，只是换换人物的名字，这也并不奇怪。那个踏倭马呢，就是马踏倭寇的意思。

刘母：这孩子行啊，啥都一套一套的，马的名字也很有气势。说书先生没说他们怎么样吧？

刘父：说了，小鬼子见了玉清吓得屁滚尿流，鬼子头领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嘴里一个劲的喊：好汉爷爷饶命，好汉爷爷饶命！

刘母：呵呵！这哪里是玉清，分明就是程咬金。后面呢？

刘父：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刘母：这个说书先生，怕是玉清他们派出来搞宣传的吧？

刘父：我也问了，说书先生说他根本没有见过游击队和玉清，是走乡串户听乡亲们传说的，才改编成了戏。

刘母：说书先生够有心的，到处唱打鬼子，冒的风险可不小。

刘父：我也劝他了，要是碰到鬼子和汉奸就麻烦了，说书先生说横竖大不了是一死，我为抗日喊加油。

刘母：呦！这说书先生可真够大胆的。

刘父：政府军在主战场上自顾不暇，没有精力到咱们这里来对付日本人，老百姓生活在鬼子的屠刀下，朝不保夕。玉清他们这么一闹腾，乡亲们好像暗夜里看到了灯光，盼着他们能整出点动静，灭灭鬼子和汉奸的嚣张气焰。

刘母：也是。快吃饭吧，汤都凉了。喜莲，来！多吃菜。

岳喜莲：娘，我自己来。

32、游击队队部晨外

队员们站在院子里，刘玉清给大家分派任务。

刘玉清：今天大家分头行动，去不同的方向侦察敌情，密切注意日伪军的行动轨迹。要求大家不和敌人发生正面冲突，不携带武器，三个人一班，自由结合，天黑之前全部赶回。大家听明白了了吗？

队员们：听明白了！

铁蛋跑到徐兰面前：姐姐，我和二喜哥你们一起。

徐兰：好！

李东庆看看林红。

李东庆讨好的：咱们一块！

林红撇撇嘴：谁给你一块？

众人笑。李东庆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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