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暗叹不妙,既然说到是隔辈,江芷月这场戏难不成要针对她,若当真被带去了那座甘泉行宫,岂不成了刀俎上的鱼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欺凌压迫怕是免不了,若再来个栽赃陷害,以她靖禹王妃的身份也能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后果不堪设想,雪落不由打了个寒噤,刚刚还是鲁莽了,未曾料到江芷月对她说的话竟如此介怀,如今蓝澈也不在身边,想要去通知楚泓琰竟都没个人手。
正忐忑之时,却听骁山王妃道:“你心中可有人选?莫要和我说还得叨扰宗正寺挨个儿查生辰八字,那阵仗可就大了。”
“您可说笑了,”江芷月忙道,“哪里就要去叨扰宗正寺了,这点分寸侄女还是有的。婶婶放心,谁都不必惊扰。”
“这是已经有安排,快说说吧。”骁山王妃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笑道。
“侄女便是命里带木的,自然是要跟过去的。这第二人选吗,有些特殊,还得婶婶斟酌一下……就是皇后娘娘的大皇子。”
“这哪里使得!”一声清脆的瓷器碰撞之声,是骁山王妃将杯盖摔在茶杯上的声音,“大皇子可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心肝肉,平日里皇后娘娘便寸步不离地守着,怎么会由得咱们带出去,你担心太后也不可如此异想天开。”
雪落偷看了一眼骁山王妃,总觉得她并非真的生气,甚至那紧皱的眉头里还流露出一丝期待。
“婶婶先别急着生气,”江芷月慢条斯理地说,“侄女可没说要去和皇后娘娘要人,那不是自讨没趣吗。……婶婶可知道一位名叫严庆余的学者?”
“倒是听说过,”骁山王妃道,“说他学识渊博,可以一辩十,是当今天下所有读书人的膜拜典范,先帝登基之初便想请他出山的,不过被他拒绝了。”
“正是他,他马上就要来白云书院讲学了,就是那个离甘泉寺并不远的白云书院。大皇子已过束发之年,听父亲说皇上也有意让他出门历练历练,这千载难逢的听学机会皇上怕是不会错过。”
骁山王妃神色微动,虽未答话,但却示意江芷月继续说下去。
“其实明真师太也说了,随行的二人无非是借个运势而已,只要离的不远,也不拘着非留在身边伺候,所以咱们倒也不必让皇后娘娘知晓。”
“你说有些道理,那便这样吧,也不用大张旗鼓,若大皇子果真去了白云书院,咱们便请太后去甘泉行宫小住几日,权当散心,若大皇子不去,也就罢了,多陪她老人家说说话,给她解解闷儿也就是了。”
“侄女也正是这个意思呢。”
雪落又是一阵惊叹,果然,她还是低估了江芷月的格局,原来她并未入人家的眼,这场戏针对的竟是皇后与大皇子,只是这二人就这样明目张胆地说予她一个外人听又是什么意思,是觉得她无足轻重,还是另有所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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