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白妙凝感到惊讶的是,即便她如此嚣张跋扈,那老虔婆居然都乖乖照办,连最心疼的儿媳都肯罚。
想到现在不知道成什么样子的苏婉儿,白妙凝勾唇一笑,算是懂了她们今日所图。
既然有事求我,那我不摆个谱岂不是对不起我自己?
一旁的非杏看见白妙凝笑容愈发灿烂,不由得搓了搓手臂。上次白妙凝笑的这么灿烂的时候,还是她算计苏婉儿,把苏婉儿踹到池塘里的时候。
到了和安院内,苏老夫人颤颤巍巍地表示白妙凝该坐在上位,当然了,又少不了一番假惺惺的推辞。
“夫人......这、督公大人待你可好?”
白妙凝眼皮子一跳,这不知道的,见了这场面,还真以为是个关心孙女的老祖母呢。只是可惜了,这样的情形她从不奢求。
本想痛痛快快地刺她两句,但汪夫人表示:咱好歹也是接受过义务教育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尊老爱幼那是妥妥的!既然老虔婆想绕弯子,她总不能不配合不是?
“老夫人放心,督公待我很好。每日山珍海味地喂着,绫罗绸缎的堆着,白天办公务呢,也时不时差小厮回来给我送些项圈步摇这些小玩意儿。喏,这幅头面就是昨日才带回来的。只是有一点,太过奢侈了,我这心里啊,总觉得不安呢。劝了好几次,每次督公都是嘴上应了,第二天又带了东西回来,唉。”白妙凝语气苦恼,倒像是真的为汪怀裕送礼太多而烦恼。
苏老夫人万万没想到白妙凝当真这么不客气,明晃晃的炫富(夫)闪的她眼睛疼。
“今日我出来呢,一为回来看看,二就是想到天枢楼再打几个柜子。督公本来为我添置的柜子也够大了,没想到短短几天就被贵妃娘娘和督公送来的小玩意儿堆满了。督公事务繁忙,小厮们去办我又怕不入我眼,这才不得不跑这么一趟,唉,老夫人你是知道的,我平日里最懒怠不过了。”
非杏的眼神已经转为不可置信了:这个阴阳怪气凡里凡气的一定不是她家小姐!
被持续闪瞎眼的苏老夫人:“......夫人说笑了,督公待夫人好,就是夫人的福气,也是苏府上下的福气啊。”
轻抿了口茶水,啧,真难喝。白妙凝放下茶盏,抬头笑道:“哦?”
见她不接话茬,苏老夫人只能干笑两声,转移话题,白妙凝却不想放过她。
本来今日来苏府,白妙凝就是抱着猫逗老鼠的心态来的,最肥的一只虽不省人事了,但这只老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与你温言细语两句,还真当把本夫人当冤大头了?本夫人问你,‘那死丫头早早死了就罢了,活着也是个拖累。’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不......”
“嗯?”
“臣妇知错了!还请督公夫人恕罪,老妇只是、只是一时瞎了眼睛,被猪油蒙了心,才说出这种、这种浑话,望夫人恕罪啊。”苏老夫人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发火了,有相思和汪怀裕的警告,她自然只敢把白妙凝当祖宗供着。方才一时贪念起,是看白妙凝对她态度还不错,又不了解她的性子。
“老夫人何须这般惶恐,这话想必是老夫人的无心之失了,本夫人不过开个玩笑罢了。”见她跪的又重又急的,白妙凝尽量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但还是表面性地起身扶了她一把。
“本夫人虽有娘生,却无家养,说话难免毛躁了些,自然比不上被你们捧在手心长大的三妹会说话......不过话说回来,怎么今日,不曾看到三妹妹?”
实在“不忍心”看她演得那么辛苦,白妙凝十分贴心得带出了苏婉儿的话题。
闻言,苏老夫人手抖地更厉害了。
看她怕成那个样子,白妙凝很无语。决定做一个尊老爱幼的好青年,放过苏老夫人。
正所谓尊老爱幼,逮着中间使劲揍。
“非杏,着人唤二夫人进来吧。”苏老夫人再怎么说也只是纵容之罪,反正也没几年好活的了,白妙凝没那个必要去给她的晚年生活增添亿点点阴影。倒是吴氏,明里暗里想要给白妙凝使得绊子可不少。
虽然苏婉儿她会救,但往后也绝不会让她娘俩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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