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妙凝冷笑一声,“原来你懂这个道理啊,怎么不知道教教你女儿。”
宋元祁到底也没蠢到家,此时此刻也回过味儿来了,根据那帮无所事事的憨货们的观察,他们这位新夫人绝不是什么恶毒之人。且不说其中有无内情吧,就算真的有,西厂的规矩向来是他们无权置喙上头的决定的。他既然已经被拨到白妙凝身边,那白妙凝就是他的上司了。
心虚地瞟着脸色阴沉的白妙凝,宋元祁觉得自己可能要完。
没办法只能改而讨好非杏,谁知因为他刚才的举动,早把十分护主的非杏小丫头得罪得完完整整的,现在连看他一眼都不肯。
不敢想自己会被护妻的汪怀裕揍成什么样子,宋元祁流着两行宽面条泪,继续看事情的走向。反正人我已经得罪了,不如把瓜痛痛快快地吃完。
预感到小命难保的宋某如是说。
刚刚那一段即兴白莲表演,已经是苏婉儿这么多年来的高光时刻了。苏婉儿见离间不了白妙凝与宋元祁,有些慌乱地望向吴氏。吴氏正心虚呢,她哪敢说话。
“本夫人说了,清算。你做过什么本夫人一件不会忘,没做过什么本夫人也不会多对付你。”白妙凝垂眸,无聊地缠着荷包上的冰丝穗子。
苏婉儿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件事,撑在床沿边的手有些颤抖,掌心不断用力捏紧,指尖都捏的泛白。“你如今嫁给了汪怀裕,自有他为你撑腰,要对付我们母女我们当然没有反抗的余地,又何必说这些欲加之罪......”
“欲加之罪?!”白妙凝声音陡然拔高,她是真没想到苏婉儿能无耻到这番田地。顾不得什么恶心不恶心的了,白妙凝伸出素白的手捏住苏婉儿的脖颈,修长的指尖因为生气的缘故不断捏紧。
察觉到眼中的湿意,白妙凝不愿让旁人发现她的难过,更不愿在吴氏母女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深深吸了一口气,逼回眼中的泪水,才找回了理智放开不断挣扎的苏婉儿。
白妙凝这才发觉自己今日的作为有多可笑,她本就不该对吴氏母女有任何戏弄之心,就该一棒子打死,免得恶心自己。
懒得再多费口舌,“本夫人最后再问一次,这条命你到底要不要。”
“这......”
见母女俩都不敢给出一个确切答复,白妙凝作势要摔掉瓷瓶。
“要!我要命!”苏婉儿也慌了,忙伸手去夺。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响起。待众人反应过来后只看到垂着头慢条斯理擦手的白妙凝,和捂着脸被打的偏到一旁的苏婉儿。
一把扔下手中的帕子,白妙凝起身拍拍手,“苏婉儿,本夫人最后再和你说一次,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本夫人肯放任你上窜下跳地不过是因为觉得好玩儿,等哪天本夫人觉得没趣儿了,随时有权,终止这场游戏。”
说罢也不管苏婉儿神色如何,带着非杏转身往外去,宋元祁也不敢多待,只能拔腿跟上。
“夫人——”吴氏一看就慌了,忙提着裙摆跑着跟上,“夫人您答允的解药......”
“急什么,不还有五天才到期限么。不接近死亡她怎会知生命可贵,又怎会管好自己的嘴。第十日,自己派人到督主府取药。”
只是这会儿的功夫,白妙凝又恢复了惯有的神态,一抹柔柔的笑意挂在嘴角,眼底是深不可测的幽深。
马车驶出苏府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三刻了。
繁华的街道上,充斥着小贩的叫卖声、孩子的嬉笑声和路人的交谈声。只窥的市井一角,白妙凝却蓦地忆起宋朝大家的《清明上河图》。
盛世之下暗藏危机,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马车上带有督主府的标识,行人纷纷小心避开不敢冲撞。
虽然过程有些不愉快,但今日的示威总的来说还是愉快的,白妙凝心情很好。因着昨晚姚琛突然被刺杀的事,汪怀裕要进宫复命,今日午膳是回不来了。
嗅见空气中弥漫的香味,白妙凝直接招呼马夫停车,提着裙摆下车时望了一眼。
珍馐斋。
白妙凝扶额,她观察了这么久,大周当着是民风淳朴,取名字也很直接。什么珍宝阁啊、天枢阁啊、锦绣坊啊,还有眼前的珍馐斋,走得都是轻奢通俗的路子。
搭着非杏的手跳下车,捋下浅银红的宽袖遮住腕间细镯,白妙凝径直向珍馐斋走去。
试图讨好白妙凝就主动去举着脚凳但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被狠狠无视的宋元祁:......
于是他为了保命,屁颠屁颠去找非杏了,结果非杏只留给了他一个冷漠的背影和一句重重的“哼!”
宋元祁:......我真的知错了嘛呜呜,难道没有第二次机会给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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