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怀裕眼尖,一眼就看见小姑娘粉红的耳垂,心情又愉悦了几分。
换下了素日里黑色的圆领曳撒,汪怀裕难得穿了件龟甲纹祥云浪花缘掐银的锦衣。虽仍是黑色为底色,但有了银纹的点缀,看起来少了分威严,多了分随和。
白妙凝如何不知他脸上的笑意为何而来,不满地腹诽两句,打量了他的衣着,心下便有了计较。
“漪漪,算是我的乳名,”害羞褪了些,白妙凝开口解释,“甚少有人知道,也只有晨贵妃一人这么唤我,督公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不提这一遭还好,一提起来汪怀裕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好容易压下去的酸意又堵在了嗓子眼里翻涌。
“夫人与晨贵妃的金兰之交,确实是羡煞旁人啊......就连彼此的称呼都是独一份的。”
她唤她漪漪,她唤她阿卿。如此亲密无间,这般独一无二。
虽然没谈过恋爱,但白妙凝也不是不开窍的傻子,更何况汪怀裕满身的酸气儿几乎充斥了整个车厢。
别别扭扭委屈巴巴的,吃醋了也不敢说出来。
白妙凝失笑,暗道督公大人反差萌竟如此之大,一边暗戳戳向他挪了挪。
唉,没办法,督公没出息,那就只能我来当这个总攻啦!
上身探出凑至他耳边,白妙凝吐气如兰:“可世上能唤我夫人的,却只有汪怀裕一人啊。”
说完也不管汪怀裕如何,白妙凝窝在一旁偷笑。
汪怀裕也没让她失望,这回终于轮到汪督主面红耳赤了,白妙凝表示很舒服。
虽然内心的小人得意地叉着腰,但秉承着撩完就跑的原则,白妙凝还是怂怂地缩了回去。
反正我,白妙凝,管杀不管埋!豪横!
“我......”
“啊!”
马车突然颠簸起来,听到身旁人的娇呼,汪怀裕行动快过了思考,扭身一把揽住白妙凝的双肩。这点颠簸对常年习武的汪怀裕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因为白妙凝在旁边,他反而有些畏手畏脚起来,抱住白妙凝时后背也狠狠撞上了木质车厢。
皮肉与木板碰撞的声音闷钝不已,白妙凝的小心肝却狠狠颤了颤。
抬头看汪怀裕时,白妙凝方才有的担忧心思全部烟消云散:他竟然在笑!白妙凝发誓,这个笑容绝对和她小时候隔壁王婶家的二傻子的笑一模一样。
“你、你没事吧?”虽然很无语,但他护住了自己是真的,白妙凝还是关心询问着。
“挺好的。”马车已经平稳,汪怀裕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砸吧着嘴回味刚才的意外之喜。
宋元祁干得不错,回去给他涨月例!
“挺好的?”白妙凝木着脸重复了一遍。
汪怀裕知道她误会了,面对群臣都能俾睨四方的督公大人,难得慌张地解释:“不、我的意思是,是这么称呼挺好的......你其实,不用对我那么生疏的。督公,是留给外人叫的。”
一个你字能引出这么长段话,这是白妙凝没想到的,观察半天见他神情不似作伪。
白妙凝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她不是矫情的人,之前叫督公是因为不怎么熟悉,现在他主动提出来了,她没有理由不答应。这种有事就提的风格,反而让白妙凝高看一眼。
没穿越前她身边就有几个玛丽苏狂热爱好者,男女主作天作地个顶个的矫情,她看两章就得弃文的那种。
坦诚相待它不香吗!
“督......你可是在为早上的事担忧?”
“早上是我唐突了。”没料到白妙凝会突然提起此事,汪怀裕忆起早上李德见鬼的表情和天启帝听闻之后玩味的表情,便有些心虚,决定乖乖认错。
反正便宜都占了,要打要骂都随她。
说不定还能再有机会呢。如此想着,汪怀裕反而坦然起来。
“唐突倒也算不上,”白妙凝正色,“你我既然已是夫妻,亲密些自然不过分,只不过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尤其是李德还在旁边。
意思是私下里可以吗!
这话虽然不敢问出口,但并不妨碍汪怀裕心情雀跃。
“好。”
耳朵贴在车帘上的宋元祁松了口气,握着马鞭的手才敢再次挥动。
顶着自家大哥疯狂暗示的眼神干这种事,这感觉可真是......真是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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