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意满怀心事的回了水云楼,陪着商细蕊练功,和小来说说笑笑了一天,到晚上便歇下了。
她本想和商细蕊一起上台的,但南家要作为捐款方参加义演,她上不了台,想着这样也好,反正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听商细蕊唱戏了。
南知意刚刚坐在台下,便见小来慌慌忙忙的跑过来找她,道:“南角儿,钮爷请来的弦师被班主气跑了。”
语罢只见南知意不为所动,道:“去吧,师父不需要人帮忙。”
小来还想说些什么,还是忍住了,转身回了后台,南知意继续应付着前来搭话的圈内人。
与此同时。
姜登宝表情夸张,和姜荣寿在后台窃窃私语,道:“爹,您说这义演的钱都到哪儿去了?”
姜荣寿一副淡然的样子:“还能到哪儿去?当然是给……”
二人说的起劲,无非就是说金部长义演这钱是贪污用的,被商细蕊听个正着,心头火起,吹眉瞪眼的挤开了二人,道:“这是后台,不唱戏的闲杂人等不能进。”
“你!商细蕊!我爹是北平梨园行会会长!”
“我是你大爷!”商细蕊才不吃这一套,他为人处事就一个字“刚!”
父子二人离去,却在转角的时候露出一抹得逞的阴笑。
南知意冷着一张脸,她实在是有点烦这叽叽喳喳的同行,直到程凤台来了之后才好了些。
会场渐渐的安静下来,商细蕊拿着京胡上了台,坐下之后便开始唱了,底下议论声四起。
“这是在骂金部长贪污?”程凤台神色凝重,和南知意咬着耳朵。
南知意揉揉眉头,道:“没办法,师父就是这性子,待会儿怕是要麻烦二爷了。”
商细蕊在台上这么唱,底下的人不可能没听出来,金部长更是面色阴沉,不过唱腔实在是正,偶尔还有几声叫好声。
一曲毕了,商细蕊鞠躬下台,把弦往后台一扔撒丫子就跑,南知意早已经上了程凤台的车,二人在外面等待。
程凤台的手指敲打着方向盘,南知意总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他有些好奇,便问道:“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你师父?”
“不担心,诺,看那。”南知意指了指不远处,正是在仓皇逃窜的商细蕊,程凤台见状连忙将头探出车窗,大喊道:“商老板!”
商细蕊像是见了救命稻草,一把将身后的木板推倒,阻挡了一下金部长下属的脚步,然后极快的窜上了程凤台的车,像个猴一样。
“我说什么来着,以师父这性子,要不是他跑得快,指不定让人打死几回了。”南知意坐在副驾驶,笑着看了看商细蕊,然后换来了一个久违了的脑瓜崩,还没舍得使多大力,就是听着响。
“诶呦喂,南老板再让你弹几次非傻了不可。”程凤台吃惊的挑了挑眉,三人有说有笑,南知意揉了揉额头,道:“我好心救师父,反倒成了错了,肚子还饿着,冤呐。”最后两个字上了唱腔,真是一把好嗓子,清脆高亢,听着就舒坦。
程凤台是个人精,哪能不知道南知意的心思,便笑道:“也是,折腾一上午也没能吃顿饭,如果商老板和南角儿不嫌弃,我就做东请二位吃顿饭吧。”
“麻烦您了。”南知意笑嘻嘻的应了,商细蕊从后座伸出手来点点她的脑壳,然后郑重的给程凤台道了谢,三人相聊甚欢。
程凤台还在开车,不敢分心太多,所以他开的也不慢,这不多会儿的功夫已经到了饭店门口。
“到了,二位下车吧。”程凤台自己先下了车,绅士的给南知意开了门,然后扶她下车,又招呼商细蕊下来,三人这才进了餐厅。
南知意若是知道后面会发生那样的事,打死她也不会提这吃饭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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