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的突然转向,令钟繇措手不及。
但同时,箭已经在弦上。
皇帝又不能说得太狠,
钟繇望向大汉长安午后的天空,
灰蒙蒙、没有一点亮色,
许是大汉的气数已尽,
人力终不可逆天而行?
该来的总是会来,
钟繇隐约听到了西北的风吹进了长安城,
那是独属于西凉的彪悍之风。
他们到了。
是治乱还是更乱?
钟繇是问自己还是问苍天?
钟繇怎么想,
不是很重要,
至少现在不是很重要。
重要的人现在都在李傕府邸,
樊稠、郭汜分坐两侧,
左右各有帐下武将站立,
李傕开口说话,
“兄弟们,第一波考验来了 ,马腾韩遂要来勤王。”
郭汜鼻子歪到天上,一声冷哼表达了不满,
“什么勤王?无非就是咱们兄弟打了江山 ,这两个老贼来分一杯羹吧?”
樊稠本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
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全全被李傕看在眼里,
大手一挥,又加了一口辣酒,
“老樊,有什么就说嘛,都是自家兄弟,没有那些士大夫的弯弯绕绕。”
樊稠看看李傕,又看看郭汜,
似是下了很大决心,
终于才肯开口,
“老李,这不好说,咱的看法是,都是西凉的汉子,与其窝里斗,不如一起搞大事。”
郭汜听到这话,笑了又笑,笑得眼泪都飙出来,
李傕也是不满的摇了摇头,摆了摆手说,
“不要再提了,这两人狼子野心。”
樊稠讨了一个无趣,不再回话,
只是独自喝茶,
他喝茶,而李傕郭汜喝酒,
他学着士大夫的风气,李傕郭汜还是大口吃肉的西凉血中带风的样子。
樊稠不断的和二人说,
要治天下,
就要和士大夫融在一起,
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二人对此,除了喷他一脸老酒,
就是让他没事去看看太师董卓坟头的草长高了没有。
董卓坟头的草高没高,
樊稠不知道,
因为他没去看,也不关心。
他关心的是,
李郭二人这种态度,
要不了多久,
军中上下就没有粮食可吃,
军队要是没有了粮食,
那就是一群饿虎,
饿虎是要吃掉主人的。
樊稠的担心没有明说,
却被李傕郭汜看到了眼里 ,
二人对视了一下,马上脱离了接触。
老樊靠不住了,
他被长安的纸醉金迷给套住了,
他同情把咱们兄弟逼上绝路的士大夫,
他要和马腾韩遂和谈。
郭汜看到了李傕眼神中的决绝,
不免起了兔死狐悲的心,
今日是樊稠,那明天会不会是我郭汜哪?
樊稠如果今天死了,
我没有为他呐喊,
那么明天,
李傕再对我摔杯为号时,
还有谁能为我挡刀?
李傕的手已经移动到了酒壶的底部,
眼看就要把酒壶扔到地上 ,
屏风后的呼吸声也变得更加急促,
千钧就在一发之间,
郭汜的脑子快速的旋转,
还真就在酒壶要扔出之前,
讲出了那句振聋发聩的话,
“马韩自来欺软怕硬,就算谈,也得先打残了再谈。老樊这次就你和你的老乡来此友好交流吧,让他们知道,西凉谁说了算。”
樊稠也是见多了这朝堂的尔虞我诈,
说出去话,当时就后悔了。
他错了,
李傕不再是老李,
郭汜也不再是老郭,
那些旧日的情分已经被权力的欲望完全吞噬,
樊稠赶忙说,
“就让末将去踢马韩的屁股。”
李傕不满的情绪稍稍平复,
疑惑的情绪又悄然升起,
这郭樊二人,
是不是背着我有什么猫腻?
是不是已经暗自联盟,要架空我?
李傕这个酒壶还是没有扔出去,
却换了一副笑脸,
“到底是自家兄弟,有事是真上。好,这杯酒就给老樊壮行。带上我那不成器的侄子,让他也见见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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