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涧肃背靠着墙、手拿着烤红薯悠闲地啃着,要说还是元煜来的好,不然自己这在楼顶窗边到处盯梢,迟早都得饿死。现在知雪正同那荣王处的开心,自己也可算能找到空闲出去溜溜。
涧肃一路荡悠着,买了一壶酒一块烧饼,便在满境楼附近随意找了一处小茶馆坐下。
“涧肃,”
正欲去往满境楼寻方知雪的折竹在店口瞧见了涧肃,一声唤去,涧肃抬眼。折竹今日一袭轻盈长袍,袖口上花色纹理如简单勾勒几笔而成,腰间挂的则是一块沉郁墨玉。
涧肃见是折竹,起身迎他,
“你怎的没跟上雪丫头?”
折竹一路从荣王府赶到方府,至时恰晚一步,正舒告知方知雪是去赴了花魁的约,他这才到满境楼,欲寻知雪,却在楼前见到正饮酒的涧肃。心中难免担忧知雪再受袭击,故语气中带着些质问
涧肃是个糙汉子、粗心思,哪里听得出面前这人话语里的不满,只还是顾得自己大口的吃着鸡腿,嘴里鼓囊着回道,
“掌家同荣王在里头谈话,我便趁着这空闲,出来寻口吃食,”
涧肃讲着,丢掉了手中啃剩下的骨头架,顺着就将手中酱汁放在自己的衣裳上擦了擦,干净了,又走到折竹跟前接着讲道,
“俺是一直暗里保护掌家的,只是我瞧那荣王在,才出来喘口气。俺吃完了,这就去守着!”
涧肃讲罢,拍下几两碎银在桌上,来回穿梭人群中一会儿便不见了身影。
折竹目送涧肃直到瞧不见了背影,一手开扇、私下打量了一番这附近的行人店铺,心里总愈发觉得有何处不对劲…
★太子府
“探子来报,荣王现身在满境楼,乾坤现在理案司审王谟。”
府内,王增将情况禀报于元理。元理脸上浮起肆意的笑,长舒一口气后起身,
“果然我这弟弟是个痴情种啊,王谟这才刚与方家那小姐搭话,便这么急不可耐带人去抓了。”
“刚得知密奏之事,荣王定然以为我会当晚去窃,他亲自坐镇你我胜算不大。可如今事情已过半月有余,我又故意放出边陲军队的事故,以荣王那多疑的性子,自然是窥之不动。可若在这关头让我兄长去搭话方知雪…哼,我便不信,他还能按捺得住不去抓我这把柄!”
王增轻轻晃着杯中酒,一席长话落。利用元煜多疑、如今又为保护方知雪急于出手的情势,他只需从中稍作手脚,利用自家哥哥王谟对花魁的喜爱,便能轻易勾得元煜上钩。调虎离山,荣王乾坤皆不在府里,那现在,便是他多年安插的内应出手的时候了…
“太子殿下,信号已经放出去了,殿下只管等着,臣定亲手奉上密奏。”
王增一口饮下杯中的酒,对这次的行动已然是满操胜券。太子元理历经这些天的层层部署和隐忍,迎来今日,心中更是痛快得很,
“自古情多害人,今日我这做大哥的就要给他好好长长教训!”
元理大笑着,回过神来,又看向了王增,
“你那安插的内应,当真可靠?”
“殿下放心,荣王这几年战功赫赫出尽风头,如今居高自傲、自负难免,即便是他人告诉他,他那禁地暗卫中被安插了奸细,他也不会信…”
王增广袖一挥,从手中摘下一枚扳指放于桌上,推给元理。元理拿过扳指,甚是不解,
“此扳指中,藏有暗器毒针,杀人无形。待那内应拿回密奏,殿下,”
王增轻唤一声,嘴角勾起、抬眼看着元理,眼中所现尽是狡黠奸诈。王增稍靠近元理耳边,缓慢吐出来两字
“杀了…”
★满境楼
“殿下!”
十香阁里,两人正喝至兴起,折竹却慌张地闯进了隔间。元煜见折竹面色慌张,意识到定时出了什么急事,忙将手中杯盏放下,
“府内现有要事需殿下处理,还请殿下先同折竹回去!”
折竹讲罢,元煜二话没讲直接起身顺起了放在桌上的随身佩剑。方知雪还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只将目光投向折竹,而元煜已然出了隔间,
“放心雪丫头,你且好好待着,处理完此事为师便同你解释清楚。”
又是一阵人掠过所掀起的风,方知雪额前发轻轻飘起,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放下碗筷出楼便朝着方府方向运轻功离去。
★荣王府
禁地第二层密室内,折竹看着眼前那已然空无一物的匣子,声音低沉压着怒气,
“殿下,你糊涂啊!”
折竹转身,元煜脚旁地下躺着的尚还有两具暗卫的尸体,
“我曾一再提起,莫要心急莫要心急!王家军队之事尚有蹊跷,不可心急!为何就是不听劝!”
“先生,寒儿今日…”
“你莫要提雪丫头!”
猜出来元煜所要讲之话,折竹一声喝止,
“王增善攻心术,早已是将殿下你摸得明明白白,如今王谟这一出这般显而易见的目的,殿下未曾识查出,只怕是殿下过于自负!哪能怪的那雪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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