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自那流意阁里的娘子走后,荣王殿下好似又是整日里少言寡语闷闷不乐的…”
“你怎如此说道,荣王本就不喜言语,那面板脸可不正是寻常,哪里去道什么郁闷?”
“胡诌!那娘子在时,你可不是时常见着殿下欢笑?”
“那你也不能…”
“闭嘴!”
荣王府里,两个丫鬟端着茶水,边走边说道着,眼看就要争吵起来,却被不知从何处跳出来的乾坤堵住了嘴
“你们两个是哪房来的丫头,不知道王府内不能议论流意阁里的姑娘吗!”
一反往常,乾坤怀里抱剑、深皱着眉,一字一句颇有些元煜的样子。两个丫鬟见乾坤恼怒,自然是吓得不轻,慌忙低头认错
“是是是,奴婢错了!奴婢不该!”
见两人慌张模样,乾坤别过脸,表情此时才稍稍有些缓和,抬手示意二人离去。两丫鬟见状,心里感激,端抱着茶水快速离开。
倒也不是乾坤给脸色,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将军府嫡长女归位,殿下需在朝中多加打点,应对一道道事关将军府的奏折,常常忙到深夜。这府中,前几日才刚下了死令——不准许任何人议论流意阁,今日若不是自己撞到,若叫他人听去、传到殿下那里,免不了又是一顿板子
荣王毕竟是荣王,驰骋疆场的人,血性方刚,也心狠手辣…
东堤皇宫里,上座乃是勃帝,堂前两位皇子正对峙
“二弟打得一手好算盘呐,私自扣下将军府嫡长女,莫不是想收了兵权?”
元理昂首阔步,声高气傲,俨然一副小人得志模样。元煜虽自知此时理亏,但却半步不让
“我同长小姐乃故交,她肯信我,我也已然劝她交付兵权与父王!长兄,又何出此言?”
元理被问到一时语塞,狠狠瞪了一眼元煜,又瞟向上座的人。那人却对二人的对峙不以为然,正悠闲吃着刚上贡来的水果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那是名震一时的将军府。二弟这两年征战沙场,且不说二弟如今手掌重兵,仅聊这方罹的百氏军,当今世上何人不知!二弟同方家唯一后人走的如此亲近,让人很难不怀疑,二弟背后所图啊…”
“呵,长兄好生的会说话,”
元煜走近到元理跟前,轻甩袖口,淡然笑道,
“护国为民将军府,比作是百足虫、为君王战沙场,说作是争权夺利、收留故交,疑是有意所图。究竟是我藏有异心,还是兄长有意栽赃啊!”
“你!”
“好了——”
元理嗔目,双拳紧握,还欲与元煜争辩,勃帝一声下,两人皆正身俯首,双手推出于胸前,听训
勃帝深吸一口气,侧靠龙椅,抬眼看向争的满脸通胀的太子
“太子,你贵为储君,怎说话这般轻率。你二弟尚懂得的道理,你如何不懂?”
说道着,那人又故意摆出一副颇为失望的神情,
“荣王为国征战,太子你若是实在闲来无事,不妨多看看大臣们上递的奏章。”
话说到这里,上座的人特意看了元理的反应,奈何太子听完无甚反应,像是丝毫没有听懂这其中的意思。
元理不懂,一旁的元煜却心知肚明。父王无非是在提醒太子那些老匹夫的奏章里还有些自己的把柄。不过,真有东西的那两篇,早已被自己私自截下来了。可怜那太子,纵使位高东宫,实权却稀疏
“父王,儿臣知晓。”
元理口中回复,心中却是有万般不满,他只当以为是勃帝嫌他不精于政,哪里又知道他父王的弦外之音。
正午,阳光照在日晷之上,两兄弟一并从勤政殿出来,于门口分道扬镳
回到东宫,王增已然于偏堂等候元理多时。元理也知道,自己若没有王增的扶持,怕是在他那二弟面前更是寸步难行。故而,元理对王增,那是有几分的尊敬
“今日议事,皇上可说了些什么?”
王增看着太子喟然坐下,猛饮下一盏酒,
“本太子从未如此丢脸!我弹劾荣王觊觎兵权,那不应岂是合了父王的意?可父王,偏偏向那元煜说话,竟还训我不勤政事,挑拨兄弟!”
不勤政事…
王增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勃帝是何等的人,一字一句都需人去琢磨揣测,哪里会是简单批太子不勤政事?
“皇上如何说的?”
王增再问,想元理说的更细致些。元理则是满脸不情愿,将勃帝的话同王增复述了一遍。
“殿下,微臣认为,荣王定是扣下了一些东西,若猜的没错,应是一折密章。”
“什么!他扣下了一道密奏!”
元理近乎是怒吼,到底还是小看了他这弟弟,手竟伸到了皇帝身边!平日里装的好一副体恤孝顺模样,私下里,野心倒是极大
“被扣下的,会是何把柄…”
元理看着面前的王增,他单手撑在颊旁,盘弄着茶盏,似乎一切尽在掌控
“这把柄,我自有法子弄到手献给太子殿下,”
王增嘴角轻勾起,是笑,眼神中却带着的是阴毒
“不过,此时办成,臣欲向殿下讨一件赏赐。”
“是何赏赐?”
“办成,殿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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