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禄仝口中被说得好像只剩一口气了的南廷爻,现在正舒服地倚在他的藤椅上望天。
旁边,一个翠绿衫子的小姑娘正在冲茶,
南廷爻:禄仝还没回来?
阿榛:没呢,还早呢。
南廷爻:李清和那儿怎么样了?
阿榛:身子好得差不多了,事情我估计他琢磨得也差不多了。他多次提出来要见公子您,公子,您不打算见见他吗?
南廷爻:见,当然要见,不见,后面的棋怎么下?但是见面也要找准时候。
阿榛:所以公子您前阵子就是为了等时候?
南廷爻:也是,也不是,那个时候,我还不清楚事情的真相。
阿榛:现在您知道真相了?
南廷爻:不知道啊,
阿榛感觉已经让南廷爻绕晕了,
阿榛:那您这里里外外忙活了好几天,是忙什么呢?
南廷爻:我虽然还不知道真相,但是我大概知道了他想要的是什么,有时候啊,难懂的不是真相,难懂的是人心!
阿榛静静地看着主人,似懂非懂,他,是谁?这个可不好猜,可是阿榛不傻,她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能问,这个他/她,就是不能问的。可是从公子那亮闪闪的眼睛里,她看到的是满满的笑意。阿榛呆呆地看着南廷爻,公子笑起来明明那么好看,可是她跟在公子身边那么久了,好像就没见公子笑过。在她眼里,这位公子帅是很帅的,就是性子有点阴晴不定,虽然公子对她很好,但是有时候,跟在公子身边,她总是时不时地就能感到一阵阵的小冷风从身上窜过。可是现在,虽然公子的脸上还是云淡风轻的表情,但是身上却莫名地散发出暖暖的气息。
南廷爻感觉到了她的凝视,扭头看她:
南廷爻:盯着我干什么,茶呢?
南廷爻借过阿榛手里的茶,抿了一小口,很烫,可是那点烫烫的水沫入口之后,除了灼热的痛感之外,竟然还带着一点甜,像猝不及防地含了一口糖。
南廷爻:你呀,还是太小,你一直觉得我是个怪人吧?
南廷爻看着阿榛,
阿榛:啊,我没有啊,我一直觉得公子最帅,公子最好。
南廷爻哼了一声,
南廷爻:再过三四年,你长大了,可能你也会变成一个怪人。人怪啊,都是有理由的。比如我吧,生在这么个山好水好的地方,可是却不知足,老想去更繁华的地方看看,用尽了心机,跑去了千丈红尘之中,偏偏又遇不到好人。辗辗转转,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可是,又不能在一起。
南廷爻的声音渐渐低下来,
阿榛觉得自己的心开始狂跳,这是第一次,她听到南廷爻讲自己的故事,她知道,这一定是秘密,因为从她跟在南廷爻身边时起,她就从没听见过类似的事情,无论是从南廷爻口中,还是从将军府的其他人那里,只言片语都没有听到过。
阿榛悄悄掐住了自己的大腿,命令自己镇静下来,她怕自己的心跳过快,会唤醒南廷爻。在她看来,南廷爻似乎是已经进入了一种半睡眠状态,他的那些话,好像并不是说给她听的,而是说给自己听 。
南廷爻的声音轻得就像风的耳语,几不可闻,阿榛强行抑制住自己那又好奇又兴奋又激动又紧张的心情,只盼着他千万别停,继续说下去,
南廷爻:人这一辈子,怎么样才算幸福?我爹说,我娘临死前和他说的最后的话是让他保证我们一生幸福,可是谁又能说清楚,究竟怎么样生活,才算幸福。我有的东西,于我都无用处,我想要的东西,却永远在我不可企及之处。
南廷爻:阿榛啊,人要想活得幸福,也许不应该太执着,有的东西,是你的,你躲不掉,不是你的,你求不来,我是如此,你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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