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天了,刚才还是晴朗明媚的春日,眨眼之间已是大雨倾盆。
浓云聚起之时,阿榛已经在开始收拾自己的茶具,叫蓬伯帮她把小茶几搬到了屋檐之下,等她重新支上茶炉,又再次煮沸一炉水时,雨骤然之间落了下来。
李清和仿似无知无觉一般,一直怔怔地坐着,直到豆大的雨点把他砸疼了,才急忙起身来到屋檐之下。
雨势很猛,只是片刻功夫,李清和的衣服已经湿了大半。
阿榛抬眼看看他,笑道:
阿榛:公子,你虽贵为世子,但对我们南诏的气候,好像不是很了解呀。
李清和听得明白,这小姑娘的语气里是满满的揶揄和嘲弄,还有点话里有话。
他满心怒火,可是要让他对着这么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发火,他还真做不到,他只好紧紧地抿着嘴,一言不发。
阿榛却好像有点得寸进尺,继续说:
阿榛:公子,你的衣服都湿了,还是去换一套,你旧伤未愈,如果再得了风寒,恐怕又要晕过去好久,什么时候才能想明白你的官司呀。
李清和脸色铁青,
李清和:阿榛姑娘,那你不妨和我讲讲南诏的气候。
阿榛挑了挑眉毛,
阿榛:南诏的气候,要等我主人讲给你听,我一个小丫头,可说不了这么高深的事。
李清和:既然如此,就请带我见见你家主人,好让我可以当面感谢你家主人的救命之恩,也顺便请教一下南诏的气候。
阿榛:这个倒不是不行,只是……
阿榛胳臂支在小几上,以手撑额,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阿榛:我家主人很忙的,尤其是这几天,他在安排一件大事,不知道有没有时间见你啊。
李清和暗暗咬牙,他早就发现,这个小姑娘一直在消遣他,并且拿这个当乐趣。
他不屑于和一个小丫头计较,而且,在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的来路之前,他也没有计较的资本,可是,他堂堂淳王世子,就要这么一直受一个小丫头的气吗?
这么半天了,一直自顾自一杯一杯喝水的阿榛竟然倒了一杯茶递到李清和面前,
阿榛:世子,喝杯茶,消消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该忍气吞声的时候,还是忍一忍的好。
李清和蓦然转脸,盯着阿榛看,换了别的姑娘,被一个年轻男子这样盯着,一定会不好意思,或许会面色绯红,心跳加速,可是阿榛却泰然自若,毫无异样,好像李清和不过是她豢养的一只小鸟。
李清和盯了她半晌,突然开口:
李清和:久闻镇威将军府的两位公子文通武达,是东南少有的才子,不知道阿榛姑娘你,是哪位公子的手下啊?
阿榛稍稍一怔,来之前南廷爻就曾经嘱咐过她,淳王世子是个极玲珑剔透之人,阿榛和他相处久了,很有可能会被他识破身份,如果被他认出来了,那坦然承认便是。
阿榛当时还非常不以为然,她虽年纪小,但替南廷爻跑腿办事却是有不少时日了,自诩也见过些世面,她记得当时她对南廷爻说:
阿榛:咱们南诏虽然是偏远地区,他们就当咱们是化外之民么?我偏要叫他看看,咱们也是有诗书传承的家族,不是像他们想的那样,披发文身的。
这番话把南廷爻都说笑了:
南廷爻:你还挺有词,化外之民,披发文身,这都是哪儿来的词?你最近肯读书了?
阿榛有点不好意思:
阿榛:禄曹长教我的。
南廷爻:禄仝?他肚子里那点墨水,还教你呢?我让他办的事他拖拖拉拉办不明白,原来是跑去给你当先生了?
阿榛撅起嘴:
阿榛:也不能这么说嘛,人家禄曹长好歹也是在京中宫里伺候过的人……
一语未了,就被南廷爻沉声打断了:
南廷爻:这话在外面不要乱说。
阿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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