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瞿冬炎的话,其实说来,瞿明月也是赞同。可是遇上那些个倚老卖老的人,像瞿冬炎这样直白的,肯定是要吃亏的。
瞿明月不免看着他说道,“冬炎,性子直爽,是好事。可是遇上这样的,你就不能这么直截了当的动手,不然吃亏的,肯定是你的。”
瞿明月虽说年纪不小了,可到底是没有教过孩子的。所以此刻,她也有些不知怎么解释。而且,真的要教这孩子这么黑暗的东西么?会不会让他厌恶呢?
但瞿冬炎在微微皱眉之后,就一脸兴奋起来,搞的瞿明月都有些愣了。
“那姐姐你教教我应该怎么办?像你刚刚那样?可是我有点不怎么理解。”瞿冬炎似乎有些懊恼自己的死脑筋。逗的瞿明月不由笑了起来,更加让瞿冬炎懊恼了,姐姐这是笑话他笨嘛?
“不是不是,小炎当然不笨。”见瞿冬炎竟然敢挠她痒痒了,瞿明月赶紧摆正态度,止住笑声。
“我刚刚那般一说,你打了她,她也就白挨了。反倒是众人都会认定是她无理取闹。一开始我不就是让她说出那些站不住脚的理由嘛,这也是为了让她失去众人支持。要知道,人言可畏。再行的端做得正的人,也怕人恶意抹黑。”所以即便瞿冬炎不打那一巴掌,齐家婶子最后也会落个没脸的下场。
“不过,小炎那么保护姐姐,姐姐很开心哟。”瞿明月还是想要再捉弄一下瞿冬炎,果然这句话一出口,瞿冬炎便是脸色爆红,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只是,纵然人言可畏,也要保持住本心,不要为了让人不说你坏话,而做一些令人不齿的事情。”瞿明月说笑完,又突然正色嘱咐。
瞿冬炎不免皱皱眉,“这好矛盾啊。”
这自然是矛盾的,这人世间的事情,怎么才能说一个绝对曲直呢?所以瞿明月也不知道要怎么详细解释。
“就在乎你的心吧,俯仰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心。”瞿明月最后,伸手按着瞿冬炎的心口,告诉他,一切听从心中安排。其实说的很是玄乎,更没有个准绳,要是心里想坏事怎么办?也做?
但瞿冬炎却是点点头,他明白姐姐的意思了。
之后两天,村里的话题都是为绕着齐家三口的。有说齐正在进了官府当天就忍不住什么都招出来了;有说齐家婶子去官府闹过,说是她做的,要给儿子顶罪却被打了五大板被抬回来的……
有人心中暗骂活该,有人心中也不免担忧,毕竟是一个村里的。然更多的人是担忧自己,虽说齐正这事是他咎由自取,可这也是得罪了瞿明月的。按照县官那态度,说不定要怎么折腾齐家人给瞿明月出一口恶气。
一时间,村里好些人见了瞿明月都是小心翼翼。
但偏在这时,齐正被放了回来。自然,这是瞿明月去做的,算是给齐家一个恩情。并不记下齐正的案底,免得他日后再不能考科举。
毕竟还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只是一时之气,瞿明月也不忍心葬送他的前程。到底现如今的法制不如后世完善,如果他进了牢里,不说能不能活着出来,日后就是出来了,也是毁了。
对此,齐家婶子望着瞿明月支吾了好久,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瞿明月却是笑着说,“那些种子的损失,我是一分不会少收的。日后我可是齐家的债主了。”
齐家婶子咬着牙,说肯定不会欠一分一毫的。倔强又逞强的样子让瞿明月不免想要摊摊手表达无奈。算了,本就不想多计较,何必多话,日后他们避着她一点,别再给她惹麻烦就成。
瞿冬炎知晓这件事后,一边感叹姐姐的心软,一边又气齐家人的不识好歹,饭桌上还忍不住好一顿抱怨。
不过他心里却是清明,这村里连着好几日都在传着姐姐的大度,瞿明月也不算做了亏本生意。
而这一日,一心想要保护好姐姐的瞿冬炎还在学堂摇头晃脑的跟着先生念书的时候,却不知道眼前这位温文儒雅的先生,已经要娶他的姐姐为继室了。
瞿明月在屋里跟夏琳研究怎么把文胸制作的更贴身舒适,顺便请夏琳再帮她做几件衣服,天气越来越热,她可不想大夏天的却还要穿着宽袍大袖的衣服。
而且这时候做衣服都是手工制作,耗时良久,她得早作准备。
本来是准备去成衣店做的,后来想想,不若哪天跟萧云期说说,又是一番进项不说。有他小侯爷的头衔在,想必做起来要方便的多。
毕竟她这款式,虽然因着是古代,没有过多的暴露,可也算是一场衣着革命。若没有过硬的后台,她穿出去说不定得被人指指点点。不若由萧云期推广出去,到时候大家都一样,还以此为荣,那她不得自在的多?
但却真讨论的兴起的时候,小山跑到屋里来,一边喊着有人来了。
瞿明月倒是好奇,这会子谁会来?
难道是徐老先生派来的人?想来她近段时间也就这方面需要操心,并且是小山所不认识的外人来找。但是按照徐老先生的意思,应该没这么快吧?
他不是说他那小徒弟,得半个月才能回来么?
走到堂屋一看,瞿明月就皱了眉了。打眼一瞅,是个约莫四十岁出头的妇人,穿的花红柳绿的,瞿明月实在是不好做评价。这都什么欣赏水平啊。
这一开口,就更是吓着瞿明月了。
“哎哟喂,这位就是瞿小姐了吧。果然是谪仙之姿啊。”这嗓子尖利的,听得瞿明月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由纳闷,这难不成是镇上哪家楼子里的妈妈来了不成?可也没这道理啊,哪家楼子里的妈妈会这么跑一户农家来?难道逼良为娼的还到了这地步不成?
可是这位大婶一开口,可不就是哎哟喂这位大爷好久不来了,楼里的某某姑娘都想您想的紧了么。
这一口子的调调,简直雷死瞿明月了。
不过好在面上还崩的住,问着,“这位,大婶,您不知道有什么事儿么?”瞿明月的话都不禁有些不自然的停顿,这位大婶凑进了看,更是让人心惊胆战。
“哎哟,呵呵呵。”这还没说什么呢,这位就已经笑的花枝乱颤了,好半晌,瞿明月都觉得她要笑过气去,她才开口接着说道,“我是花六姑,姑娘你叫我六姑就好了。我可是这范阳城里,顶呱呱的媒婆。”
原本见花六姑笑个不停,瞿明月伸手做个请的姿势,示意她坐着说。不待他回答,自己就先坐下,倒了一杯茶。
这会儿听她自我介绍说是媒婆,端到嘴边的茶,都愣住了没喝。
不过也反应的快,好歹她现在也是个大姑娘家家的,这年代人嫁的早,有人来提亲也不是没可能。不过她可不会答应,正想着怎么把人打发走。
倒是一同来的夏琳上心了,不管瞿明月嫁不嫁的,先问问是哪家公子再考虑也不是坏事啊。
便开口接话,询问是哪家公子。瞿明月只当夏琳是八卦一下,也不在意。
却不料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在听到答案的时候,猛的喷了出来。
“哟哟,这是怎么了?”虽然不是正对着花六姑的,可是还是让她沾着了一点衣角。花六姑不免心里不好过,怎的是这么个没规矩的姑娘。也是,就是长得再好看,也是个乡野丫头。
不过倒是命好,嫁入有钱人家了。
“哦,没,没什么,有些烫。六,六姑您再说一遍是谁,我有些没听清。”瞿明月有些结巴的把话说出来,实在是太过于受了惊吓。
却不想花六姑却当她是惊喜过度,连忙说,“是冉家公子,冉青笙。这可是冉家老太君特意来请我做的媒,姑娘可是好福气啊。”
瞿明月确定自己没听错,差点没有不淡定的把杯子给摔了。
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到,“冉先生没有妻室嘛?”这也不像啊,看上去他都快三十了吧,按照这年头的早婚政策,孩子都该有了吧。
“这……”花六姑并没想到瞿明月能直接问出来,这一般小姑娘家家都是问不出口的。
不过她也是久经沙场的,所以很快反应过来,说道,“这以前呢,是有的,不过都去世三年多了。冉公子也一直没有续弦,连个侧室妾侍都没有的。可谓是一等一的好男子啊。”
瞿明月听到这话还没的什么反应,夏琳却是坐不住了。
“这么说,是叫我妹妹去做个继室?”夏琳语气有些不快。说句不好听的,她觉得她这妹妹嫁个王公贵族都是嫁的,哪能委屈了去做个继室?
不想花六姑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哎,这位小娘子这话说的。继室怎么了?而且这又不是庄稼汉子的继室,人家冉家家大业大,冉公子是知书达理、温文尔雅。那是前任夫人福薄,身子弱了没享几年福就去了。可瞿小姐不一样啊,她福缘深厚,他日再生个一儿半女的,那可不是富贵荣华享用不尽么。”
听花六姑这般她应该理所当然感恩戴德的话,可真叫瞿明月哭笑不得。
这想来怕是那老夫人的主意吧?现在想想,怪不得那老夫人每回见她,都要问这问那,三句话不离姻缘之事。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花六姑还要说什么,瞿明月却是打断了她。再任她这三寸不烂之舌说下去,瞿明月都要觉得自己不跪下磕头谢主隆恩,都是要遭雷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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