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世子的刁难倒是少了许多,大抵是与公主完婚后收敛了许多,不便再与他们使绊子。但是垂涎他容貌的纨绔子弟不减反增。他们无法赶走客人,最多就是每日烦了些,就随着他们去了。
也是,随着年岁的增长,他出落的越发俊美清秀。闲时他总着一身白衣,挂层冰霜似的,既冷清的叫人不敢靠近,又激得人想暖化这层冰霜,去瞧上一瞧内里什么模样。
可惜,这些年来的公子,无一人做到。
其中公子不乏有些真心的,却也全被他的冷清赶跑了去。
李耳烛偷偷问他过为何,应允了他们,便不必再随着戏班如浮萍漂泊,哪怕他们腻了烦了,总归是比现下的日子要好些的。
他神情淡淡的,语气也如水一般平淡:
“戏子最是无情,我便是那之一。”
“戏子无情,我为之一。”
这句话他总是挂在嘴边。
他真如所言,做了一个无情又冷清的人。
直到他遇见了祁青阳。
初次遇见时,祁青阳不过是台下掎裳连袂中的一片罢了。
那时他一曲唱毕,祁青阳便站起身来为他鼓掌。他只是略略看了一眼,习以为常。往日里各位想引起他注意的公子都是这般。
司空见惯,说的不过如此。
不出一刻,这位公子就要找进戏台,对他说些不开面的片汤话。
但这次他算错了,这位公子确实找了来,围在他身边,兴致冲冲地自我介绍,说他叫祁青阳,还找了纸写给他看。
还叫他先生,说先生演的真好。
此外便没再说什么,像个得了甜嘴的孩子似的采兴而归。
他识字不多,认识的字多数是老戏班长教给他的,还有就是零零碎碎自己学的一些。
他拿起那张纸,端详许久,提笔在空白上照着模样也写了一个“祁”字。
这个字念祁,他在心里想。
学会了新字,他就把那张纸揉了丢了。
他的确没遇见过祁青阳这样的人,但这世间人形形色色,总有些人与旁人不同,他还要全记住不成?
于是祁青阳在他的记忆中走了过场,也就过去了。
第二天他照常开班唱戏,结尾时,祁青阳又是那头一个起身鼓掌的人。
他不想与祁青阳打照面,转身走了开。
没想到祁青阳轻车熟路,自己就进了后台,笑嘻嘻地与他讲先生唱的真是极好。
他不理,祁青阳也不恼,反而跑去周围人身边,给每个人都送了份小礼物。
周围的人有些受宠若惊,向来都是公子哥去缠着苏清,很少会顾及旁人,更不要提给每人备上一份礼物。
祁青阳嘴甜又不端着架子,处处也未显现出不屑来。与往常来的公子相差许多,于是一时之间也叫旁人对他心生好感。
予旁人的礼物送完,祁青阳又折返回他身边,环顾左右,才从袖中拿出份礼物,压低声音:“这是我特意为先生准备的,比旁人的都要多一倍,还望先生不要嫌弃。”
“多谢心意,不过,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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