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不过一个时辰,倒像是带着他们回到了楚汉相争时,虞姬自刎霸王前。
门口收银钱的小厮从没见过这么多赏钱,快赶上预付的包银了去。小厮乐得见牙不见眼,恭维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不少人打听方才那出戏虞姬的花名,小厮见今日收益好,也乐得多说。
虞姬花名苏清,项王花名李耳烛。
看着众人离去,小厮笑的更甚。不出几日,他们戏班的名号就要响彻京城,看那几个对家谁能赛得过咱!
戏班长那边也被许些人围着。今日听戏的不乏一些富家老爷,不少都拿了包银请他们上门,为的就是再听一场。
他是大伙讨论话题的中心,现在却是最清闲的。同场戏的大多不知外面发生的何事,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讲话,没有一人肯往他身边去。
他早就习惯了,自然也不甚在意。
李耳烛忽然走到他身边,高大的身影将坐在椅上的他衬托地很是弱小。他还是对着铜镜撕脸上的胶条,头也不回。
“你找我做甚?觉着我抢了你的风头?”
没想到李耳烛对他作揖,一开口就是一嘴方言:“俺想学学,你是咋唱戏滴捏,唱的那么好,俺看你看的都入迷了,你就跟真是那虞姬似的,老逼真了。”
这回倒轮到他愣住了。
旁边的人见李耳烛上前,也大着胆子纷纷凑上来,七嘴八舌地夸他虞姬演的活灵活现,叫他们都惊了一地鸡皮疙瘩。
李耳烛摸着后脑勺憨憨地笑:“俺当时还以为,他被虞姬夺舍了呢,那老牛鼻子像呢。”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
他还是第一次与这些人说话,一时间反倒是他局促起来。本来冷冰冰的面容染上了一层粉红,那粉红色爬啊爬,爬到了他耳朵上。
周围人见他羞涩,笑得更开心了。
许多人都讲了真心话,从前觉得他不与他们一起,还以为是他瞧不起他们,没想到是不敢与他们讲话。
如今明白了,倒觉得他有趣的紧。
李耳烛见他越发羞涩,开口把他们全打发一旁去该干嘛干嘛。自己则留下来,想央他交自己学本事。
只有一人在旁,他神色恢复如常,只是脸上的红晕一时间无法消去。
“我教你自然可以,但是我严苛得很,每日卯时就要吊嗓练戏,你未必受得了。”
“俺可以,俺娘还在的时候,俺娘就夸俺勤快,俺别的没有,吃苦还是吃的滴。”
他盯着李耳烛的脸,见他一脸憨态,实在是想不通台上那威武霸气的西楚霸王一人抵万军的气质是怎么由眼前的憨小子演出来的。
他在心中叹口气,问李耳烛:“你如今年龄大我许多,让我教你,你不怕来日旁人耻笑于你?”
“俺是学唱戏滴,谁厉害俺就跟谁学,学成了是俺自己的本事。俺告诉你,俺力气可大了,别人嚼俺舌根,得先考虑考虑能不能受的起俺一拳头。”
“我平日里该如何唤你?以花名相称?”
“哦,俺叫李二狗。”
“…我还是唤你李耳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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