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戏班的名号在京城彻底响亮起来,随着戏班的名号传播出去的,还有苏清这个花名。
许多人请了戏班去府上,专门表演那出霸王别姬,赚得大把的眼泪与银两。戏班生存问题解决,连着欠着的月银也一并发下去。人逢喜事精神爽,戏班中颓靡气质一扫而光,谁的脸上都挂着笑。
李耳烛除外。
李耳烛算是明白,为何他一个年未束发的孩童能演得虞姬那般鲜活。回回卯时去寻他,他一准在院中吊嗓,见自己去了,再一同唱、念、做、打,样样不落。练完基本功,再多精进。
自己比他高壮许多,一个自己便能顶上两个他。可次次自己累的手脚灌铅似的,他最多就是面红气喘,无再多异样。
闲来无事,他就抱着戏本子揣摩。这一坐一看,就是大半天。
他递了杯水给李耳烛,被接过去三两口见了底。李耳烛放下水杯,眼中越发崇拜。
“怪不得老戏班长看中你,你当真是爱痴了戏。”顿了顿,眼神又失落下来,“不像俺,俺不爱戏,俺只是为了活下去。俺娘不在了,是老戏班长可怜俺,才留俺下来的。”
他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李耳烛也没希望他说什么话来,李耳烛觉得他就像个闷葫芦,三杆子打不出个响。于是就自顾自地往下说。
“老戏班长对俺是极好的,虽然俺生的蠢笨,但老戏班长不嫌弃俺,一遍遍教俺,把俺教会了。连俺的花名都是老戏班长给俺取的,他第一次听见俺叫李二狗,也是和你一样的表情。李耳烛这个名字,可是老戏班长想了好几天才给俺想出来的。你呐?你花名也是老戏班长给你取的吗?”
李耳烛拿亮晶晶的小狗眼看着他。
他脸上未消的红润模糊了他的冷清,眼神中也沾染了些追忆:“不是,是我自己取的。老戏班长姓苏,我认他为再生父母,姓自然随他。”
“老戏班长姓苏?俺都不知道。”
李耳烛有些失落,但是自己在老戏班长心中地位比不过他也正常,戏班长这个儿子都没比过他,自己没比过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这,李耳烛心中平衡了。
大抵是今日的苏清太过温和,激起了李耳烛闲聊的想法。李耳烛搜肠刮肚地想了许久,才从记忆深处挖出一件事:
“俺想起来,之前俺还小,俺娘和别人闲聊时,就说起之前有个唱戏的老板,就姓苏,爱上了另一个男人,那男人也是戏老板。两人都没银子生活,活不下去了就约了殉情,结果另一个戏老板到头反悔了,不肯死,只有那姓苏的戏老板喝了毒,也不知最后结果如何。”
他拿手上的戏本的书边打李耳烛脑袋,李耳烛躲得快,没挨上这一下。
“别瞎说些坊间传闻,天下姓苏的戏老板多的是,何必拿出来说。况且老戏班长好好的,虽然师母过世的早,你我都未曾见过,但戏班长可是在呢。以后不许再提这事。”
李耳烛捂着脑袋委委屈屈的答应了下来,又听他说到:“你并不蠢笨,肯学肯练,以后定能有所成就。”
李耳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风风火火闯来的戏班长打断了。
“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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