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解,为何那日的请柬上只写了你的名字,原来新娘是个人类。”炎山生接过墨栖寒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墨栖寒笑得亲热,如见了故友一般:“山生兄,你我二人找个清净地方,好好叙叙旧。”
炎山生放下酒杯,在他身上扫了几眼,两人间的关系虽有些微妙,但自己与他势均力敌,也不必惧他什么。
“好!”炎山生爽快应下。
两人走在洞中一条僻静的岔路上,墨栖寒自顾自说道:“山生兄,栀子那一遭,我一直觉得对不住你。时至今日,我才查出当年栀子怀的,并不是青蛰的骨肉。”
炎山生脚步未停,到了如今,他早已不在意栀子当年怀的是谁的孩子,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哦?不是青蛰的?”
墨栖寒停下步子,脸上仍挂着笑,一字一句地说道:“是我的!”
栀子推开门,一股清雅的木质香味扑鼻而来,似檀香般禅意柔和,这便是墨栖寒所说的香火味了吧?她踏入房内,一个身穿银色铠甲的男人坐在桌前,手边是一杆寒光四溢的三叉戟,眉眼间皆是正气,与外面那群精怪全然不同。
男人打量着栀子身上的喜服,那上面斑驳血迹新鲜温热。
栀子想起来了,这是那个在她客厅现身的“菩萨”。
“上仙今日怎么换了扮相了?”栀子语气嘲弄,走到铜盆边清洗着双手。
贪狼星君未答她的话,而是转而问道:“墨栖寒将妖力给了你?”
栀子看他一眼,淡然答道:“是。”
“那他身上是虚空的了?”
“是不是虚空的,上仙自己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她闲庭信步,抱起一只纯白色的猫,坐到了桌前。贪狼星君有些懊恼,自己坐在这里,这女人却毫无惧色,定然是有恃无恐,近日怕是不能轻举妄动。
“说来你们能重逢,还要感谢我才对。”贪狼星君轻笑一声,一脚踏到身旁的凳子上。这变脸如翻书的样子,简直与墨栖寒如出一辙。
“若不是我把寻踪瓶骗了出来,墨栖寒不知何时才能找到你!这喜酒,合该有我一杯,怎的他唯独未邀我来?”
栀子抬抬下巴,示意了下桌上的酒壶:“你就在这凑合喝两杯吧!”说完话,又将点心向他推了推。
一壶酒下肚,墨栖寒连个影子都没有,酒杯被他重重放到了桌上。
“墨栖寒怎还不来?”
栀子坐在镜前,卸着头上发冠,从镜中扫了他一眼:“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他晃晃空荡荡的酒壶:“酒没了!”
正说着话,外面的热闹传进房间,贪狼星君更加坐不住了。
“你带我出去,我去尝尝外面的酒滋味如何!”
栀子瞥他一眼,简直疯了。外面都是妖怪,见他一人前来,还不把他生吞活剥了?
“我可以隐去身上气息,你再帮我找件带有妖气的衣服。”
墨栖寒在宾客间穿梭,远远便瞧见栀子朝他走来,身后还带了一个小妖,只是这小妖…墨栖寒轻笑出声。这小妖不是贪狼星君吗?有些时日没见了。
墨栖寒刚刚吸食了炎山生的精气,此刻精神气色绝佳,贪狼星君冷眼瞧着,不禁气恼地冷哼一声。
栀子走到近前,与他低声耳语:“你那星君来了,闹着出来喝酒。”
“你告诉他,酒管够,只要别喝多了露了相,被人生吃了就好。”
栀子点点头,刚要离去,却被墨栖寒轻轻拉住了手腕:“别离我太远,他那品行,还不如我。”
这话倒把栀子逗笑了:“得了吧!人家好歹是神仙!”说着,转身就要走。墨栖寒似乎是嫌栀子这样说,趁她转身的当,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栀子诧异地回过身来,墨栖寒满脸都是坏笑,周围宾客似乎尤其爱看这些,都大笑嬉闹起来。
贪狼星君皱着眉,嘀咕了一句:“成何体统?”
栀子给贪狼星君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那灯火昏暗,周围多是些小妖、侍从。可他那张脸英朗端正,混在其中,却更惹眼。不远处一个摇着折扇的妖怪已盯了他许久,趁着栀子去取酒的空当,端着酒杯凑到了他跟前。
“你是谁的侍从?怎从未见过你?”
贪狼星君闻声看去,一个手执折扇的妖怪站在跟前,虽是男身,可脸上却透着一两分女人的柔媚。
“我是新来的。”贪狼星君答道。
“难怪了。”妖怪坐到旁边,正巧看见了他杯里的酒,“你这酒,怎比我那桌上的还要香?”
“我从后面偷拿的!”贪狼星君拿了个酒杯,摆在那妖怪面前,示意他想喝自己倒。
妖怪展开折扇,遮到唇边,凑到他身侧说道:“也带我去偷两坛。”
这下圆不过去了,贪狼星君只得硬着头皮站起身,想着随便带他拿两坛,好哄走他,可刚站起身便迎头撞上了刚刚回来的栀子。
刚刚两人的举止动作,栀子都看见了,她把酒坛往贪狼星君怀里一塞,拉住他的袖子,将他挡在了身后。
“夫人。”妖怪稍稍欠身施礼。
栀子笑着:“这小妖怪新来的,没乱说什么话吧?”
“没有,我只是见他聪慧,与他多聊了两句。”妖怪说着话,目光不甘心地在贪狼星君身上扫视了一遍,转身离开了。
栀子也回身在他身上扫视了一遍,只不过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招蜂引蝶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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