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亮自挂断了那通电话,便一直疑惑不已。栀子一年前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又突然变了出来。刚刚还说周庭武说有事找他,能是什么事?
魏亮来到出租屋,大力地敲着门,可根本无人应声。他伸手摸向了门框上红灿灿的对联,底部有一点微微的凸起,那是钥匙,栀子喜欢把钥匙藏在那。
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袭来。他意识到不妙,快步走进屋内,周庭武倒在地上,血流了满地,可他仍活着,手伸向魏亮的方向。魏亮愣在原地,唾液吞咽下肚,还未醒过神,栀子的房门敞开了。他循声望去,一个男人赤身走了出来,手掌撑在墙上,像是刚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栀子呢?”他迎头便问,眼里杀气仿佛要刺穿魏亮咽喉。
魏亮动了动唇:“我怎么知道?我还想问你呢!”答完这一句,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猛地袭来,魏亮被击到了墙上,而昏倒前他分明只看到那男人挥动了一下手。
墨栖寒身上仍是无甚气力的,栀子用了五倍的药量,她怕太多伤了他,又怕太少不起作用,现下看来,药量正是恰到好处。
墨栖寒套上一层黑色中衣便踉跄地追了出去,可栀子的气息在马路边消失了,再寻不到一丝踪迹。人来人往,众人皆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墨栖寒,他望着穿梭的车辆,神色悲切,口中不断呢喃着什么。
魏亮清醒过来时,男人正站在他面前,他开口问的仍是栀子。
“栀子若是想躲,她会躲去哪?会如何去?”
魏亮回头看看周庭武,地上那不正常的血量,还有他仍残存的呼吸,再加上昏倒前他的记忆。他知道自己碰上邪门的东西了。
“栀…栀子,她一定去了火车站或机场。”可刚说完这话,他又改了口,“不…不对,她只能去火车站,只能找票贩子买票。她的身份是假的,买不了正规票。”
火车伴着巨大的声响停到了新站点,人潮来了又走。邻座的阿姨已留意了那漂亮丫头许久,她自上了车,便不吃不喝,只是断断续续地流着眼泪。
栀子看向车厢上一闪而过的站点名字——乌鲁木齐,那是她能去的最远的地方,下一站便是终点。栀子倚靠在车窗上,望向窗外,从此她的生命中再无墨栖寒。他就像窗外一晃而过的风景,虚幻得像一场梦。
栀子想与他告别,想告诉他,她自踏上这列火车便原谅了他,此刻的她,只记得他手里托着那只小鸡;细心为她擦药;亲自教她剑法。
火车停了下来,栀子手中空空荡荡,跟着人流走到站外,人群朝着各自要去的方向四散离开,唯有她茫然地站在那里,不知该去哪。她想过回父母身边,可这些年周庭武逼她做过那么多事,就算没有亲自动手,她也间接害死了那些受害者。她不想某天事发,让父母亲眼看着自己被带走。
栀子游荡在街上,像个孤魂野鬼,两天前的温情已消散无踪,她只剩为数不多的钱和一张假的身份证件。
云冽等得心焦,墨栖寒与栀子已走了三日,她想起栀子那日的神色,心里着实惦念她那没了魂的爹。这一月以来,墨栖寒如疯魔了一般,满心满眼都是栀子,云冽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样着迷过。栀子若是铁了心算计他,他怕是连骨头都剩不回来。
云冽再也等不住,吩咐白由去找巳御求助。那日两人在花田的谈话,巳御是听见了的,不过是去杀个恶人,怎会需要三日之久?
他刚要随白由过去,却在宅子前迎头撞见了墨栖寒。他孤影立于宅前,身旁再无一人。看到巳御,他极力掩饰着眼里的落寞,做出一副淡然的神色。可这神情旁人看不懂,巳御却是懂的。
“别笑了,比哭还难看!”巳御走到他跟前,竟不知如何安慰他。
“栀子走了。”他说得云淡风轻,从巳御身旁走过,进了他的宅子。
他追去了火车站,可待他寻到那个票贩子,问出栀子买了哪辆车的票,火车却早已走了。他顺着轨道找去,可栀子如此聪明,早在中途转了站。茫茫人海,人群熙攘,任他有通天的本事,也再寻不回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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