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栖寒松开她,栀子不住地咳嗽,大口喘着气。他拖起栀子,将她带回房间,甩到地上,手掌化出一根鞭子。栀子望着他,眼里都是惊恐。
她不是没挨过打,可墨栖寒现在的样子,比她养父恐怖得多。他未发一言,扬起鞭子打到栀子身上,随着尖叫声,栀子被那根鞭子的力道带倒,趴在了地上。
她想要青蛰活,却希望他死。
他冷着脸,一鞭接一鞭打下去,栀子蜷缩着,身上皮肉绽开,那晚,洞里一半的妖怪都听到了栀子的凄厉的叫声。
云冽听说栀子挨了打,心中暗喜,一早便要去看热闹,她平日最谨慎,人前总一副温顺样子,到底做了什么事,惹得爹动了手?
云冽一脚踢开门,脸上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可还未站定,就看到墨栖寒端坐在栀子房内。栀子倒在地上,血肉模糊,头上散落下来的碎发覆在脸上,气息微弱,与将死之人没什么区别。云冽没想到墨栖寒会把栀子打成这样,再加上他正狠狠瞪着她,她瞬间收了那副刻薄样子。
“爹。”
“你来做什么?”
“我…我来看看她。”
“滚出去!”
云冽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逃似的离开了那。墨栖寒侧头看了一眼栀子,她目光涣散,睫毛微弱地颤动着。
他身上的伤还在不住地流出鲜血,可看到栀子,又觉自己打得太狠,就算她想杀他又如何?终究是他对不起栀子。墨栖寒起身走到她身边,抱起她放到了床上,又用妖力治好了她身上的伤。
栀子的眼泪像是流不干,墨栖寒不去看她的脸,做完这些,便默默走了。
栀子蜷缩成一团,昨夜草海中的恐惧,鞭子打到身上的疼痛,一切仿佛还在,她不住地抽噎,身体也随之颤抖。她竟想去抱墨栖寒,疯了一般地想,她太怕了,太需要有人给她安慰,就算是墨栖寒也好。
栀子心中的惊惧一直未消,她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日子一天天逼近,她也愈发苍白。
不瑕看着床上的栀子,她又是一天水米未进,她将饭菜端出去,可一出门便撞见了墨栖寒,他满身酒气,似是已在这站了有一会儿了。
“主上?”
墨栖寒看了看不瑕手上端的饭菜。
“二小姐在反省,这几日都没出过门,她已知错了。”
墨栖寒绕过不瑕,进了门去,可他环视屋内,却没看到她。刚要询问不瑕,却一眼瞥见了缩在桌子下的栀子。她环抱着双膝,头埋进双臂里。脚步声渐近,栀子头埋得更低。
“出来!”
栀子像没有听见,可身体却不住地发起抖来。墨栖寒见她不做反应,一把掀翻了桌子。栀子吓得惊叫,紧接着便是低低地啜泣声。
栀子预想中的鞭子没有落到身上,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墨栖寒正抬起手要抚摸她的头发。
“我那日打得太重了。”墨栖寒声音轻柔,眼里带了愧疚。以往栀子挨打,从未有人愧疚,疼惜。
墨栖寒将她抱在怀里,亲吻她的鼻尖、唇瓣,趁着醉意把心中对栀子的恨抛到了九霄云外。栀子抱住他,身上因惊吓而起的颤抖与冰冷,终于在他怀里平息了下来。
墨栖寒忽停住了:“栀子,你爱青蛰,是吗?”
栀子哭着摇头,双眼痴痴地望着他。
“你当日当真想杀我吗?你若想,我愿把命给你的!”
栀子头摇得更甚,她知道枪伤不了他性命,更何况她特意避开了要害。栀子抓住他的衣服,向他身上攀着,她想抱他,抱得再紧些。
墨栖寒将她从地上抱起,摇摇晃晃走到床边。栀子第一次主动亲吻他,她想握着他的手,却只能满满地握住他两根指头,喉间发出若有似无的哼声,似嘤嘤的哭泣。
不瑕将晾晒好的干净衣服收回来,朝栀子房间走去。已这么久了,墨栖寒想是已经走了,他眼中带着愧意,应当不会再打栀子了。
不瑕推开房门,眼前一幕却将她惊得呆愣。墨栖寒与栀子赤裸着睡在床上,他喝得太醉,竟忘了在房间设下结界。不瑕怎么都不肯相信,墨栖寒就是再风流,也不会那么荒唐。
栀子听到开门声,回过身来,却见不瑕神情错愕,一动不动地望着床上。栀子反应过来,看了一眼墨栖寒,他还睡着。她回过头对不瑕使着眼色,用唇形对她说着:“快走!”
不瑕似从梦中惊醒,慌张地转身想走,可一回身却碰到了身后的凳子,响声在死寂的屋子里显得异常刺耳。不瑕战战兢兢地转头看去,墨栖寒已从床上坐起,面色阴沉地盯着她。
“主上饶命!”不瑕跪在地上,手中的衣服也随之散落一地。
可墨栖寒却没饶她的意思,抬手隔空扼住了她的脖子。栀子顾不得身上赤裸,抱住他的手。
“你别杀她,她不会说出去的。”
不瑕喉间松动,急忙从地上爬起来,逃了出去。墨栖寒此刻酒已醒,那晚栀子一枪枪打在他身上的画面又映在眼前,他怒气重又涌了上来,将栀子甩到一边,拿起衣服追了出去。
不瑕没再回来,也无人知道她的死活,这屋子冷清孤寂,只剩了栀子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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