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不瑕告诉她,她与炎山生的婚期定下了,就在一年后。栀子脑子乱得很,将床上被子、枕头都一股脑踢到了地上。自她到了这,便一直被墨栖寒控制,一点主动权都没有,她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
她简单地梳洗了下,将一把短刃藏进袖子,匆匆出了门去。她要去找墨栖寒,既然婚事已定,那她就有新的筹码了。
栀子寻遍洞里都不见他的人,直到找到矮崖边,他果然在那。墨栖寒余光见栀子来,心里已猜到了几分。他知道栀子的聪明,婚期已定,一年后若是交不出人来,无疑是弄巧成拙。现下栀子自己就是最好的筹码。
栀子一言不发,像没有看到他般,径直从他身边走过,还未等他开口,她便突然跑向崖边跳了下去。墨栖寒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决绝,明显有些慌了手脚,即刻起身直冲了下去,终于在栀子落地的前一秒揽住了她的腰,稳稳地接住了她。
栀子脸上透着些得意:“现在我们可以谈条件了吧?”
墨栖寒也不再与她兜弯子:“你想要什么?”他说着话,手上却没松开栀子的意思。两人身体紧贴在一起,栀子心跳得有些快,可语气仍丝毫不让。
“我要回家一趟。”
墨栖寒知道那个世界的复杂,贸然放她回去,哪怕只是一次,也有可能被她逃掉。
“若我不答应呢?”墨栖寒居高临下看着她,说话间,目光不住地在她脸上游移。
“我随时可以找个悬崖跳下去,人想死怎么都能死,还有一年的时间,你不可能每天看着我。到时若是交不出人来,你还是得把云冽嫁过去。”
墨栖寒动了动唇,刚想说什么,却突然感觉到有人来,慌忙松开了栀子的腰,退了一步。
来人是墨栖寒的侍从青蛰,他望向崖下的两人,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
“你想死,我便遂了你的愿!”墨栖寒说着,起身飞到了崖上。崖下有一只狼,栀子是知道的,方才墨栖寒在,那狼不敢上前,现下只剩栀子一人在下面,那狼已无顾及,双眼闪着寒光,缓缓从一块巨石后踱着步子走了出来。
“主上,二小姐还在下面。”
“她犯了错,该好好长长记性。”墨栖寒站在崖边冷眼看着。那只狼慢慢逼近,现已到了栀子身前,栀子后退着望向墨栖寒,可他根本没想管。栀子不禁怀疑,她不知墨栖寒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自己若是死了,他一年后果真要把云冽嫁过去吗?
栀子已无路可退,狼露出尖牙扑了上来,栀子被扑倒在地。青蛰刚要下去阻止,却被墨栖寒拦下了。
栀子尖叫着,巨大的惊恐下,人反而不知害怕了。狼的毛发蹭到了栀子的脸,喉咙随即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狼已咬到了她脖颈上,她顾不得疼痛,拼尽全力掏出短刃刺进了狼的咽喉。
狼吃痛松开了栀子,她甚至能感觉到尖牙从嫩肉中退出的过程。耳边传来狼的哀嚎,栀子能判断出它在一步步退远。方才情况紧急,栀子什么都顾不得,可狼一走,她便浑身瘫软没了力气。她不断呕出鲜血,想说话,口中却满满都是血水,看样子已然奄奄一息。
青蛰看得惊心,就算不是自小养在身边的,可到底还是亲生的女儿,主上竟这样狠心。
“把她带到我房里!”墨栖寒留了一句话便走了。青蛰得了他的命令,这才下去将栀子抱上来。栀子的伤口触目惊心,她若是没带着刀,怕是整个人都会被那狼撕咬开。
栀子眼前慢慢暗下来,她以为自己成了死人,可恍惚中,又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舔舐她的伤口,耳边一道声音传来:“你杀了我的爱宠,以后便由你来代替它。”
栀子猛然惊醒,身上传来异样的感觉,梦中男人的体温仿佛还残留在身上,粗重的喘息声像是刚刚才停止。自己…是做了那种梦?而且梦中的男人还是…天哪!栀子羞耻得想把自己埋了,那可是月鸣的爹呀!
栀子的脸直红到了耳根,可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自己的记忆像是出现了断层,可却找不出是从哪里断开的。
栀子脑袋昏昏沉沉,想起身洗把脸清醒清醒,可刚坐起,身上便传来隐隐的疼痛。难不成,还跟自己动手了?栀子捂住脸,就算是成年了,开始思春了,也不至于寂寞成这副德行。
正想着,不瑕自门外进来了。栀子自打到了这,一有空闲便要跑出去玩。自然了,出去玩只是骗人的幌子,她只是在熟悉周边的环境,日后若是要逃走,总要有些准备才好。不瑕已习惯她日日在外面疯跑,每日早早过来为她梳洗,带她出去。
栀子的脸仍有些红,幸而有床边的薄纱遮挡,不瑕并未发觉异样。
“二小姐,今日想去哪?”
栀子思虑片刻,答了一声:“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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