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完鹦鹉,三人到了膳厅,长苏看薛衍心情尚好,便胆大地也不去扫地了,索性在膳厅旁边的偏房烧了花茶。
这膳厅占地颇大,里面搁了一张两层的木漆雕花圆桌,颜色是暗沉的朱红色,桌上已摆了好几道热菜。烟婵坐下来,虽然表面还是挺矜持,但忍不住嘴角还是带有笑意。
薛衍看她这副表情,倒觉得有些可爱,他温声道:“吃吧。”
烟婵顾及了一番形象,拿起筷子夹一些小菜,喝汤也是一小口一小口的。薛衍一想到她那日在颜家嗑瓜子儿磕得可开心的事,就觉得好笑,对比也太鲜明了,却也没忍心揭穿她。
长苏端了花茶过来,给两人参上,看着烟婵笑道:“烟婵姑娘,你以后要是常常能来就好了!”烟婵笑了笑,就怕薛衍不同意。长苏看了看薛衍一眼,没说话。
他有些无语,皱眉说道:“怎么还这副表情。”长苏撇了撇嘴,“我只是觉得觉得刚刚的提议您肯定觉得不好,怕您生气。”
薛衍哼了一声,“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你就瞎猜?”长苏听了,有些激动,“原来是我想错了,烟婵姑娘,以后你经常来吧,顺便还可以教那些鹦鹉说说话!”
烟婵看看薛衍,又对长苏笑眯眯说道:“好。”
他一边吃菜,一边也没反驳,倒还觉得长苏这个提议不错,况且本来两人住得也很近。
吃完饭后,阳光明媚,天气格外晴朗,薛衍提议去湖边走走,烟婵看天气这么好也就同意了。薛衍看到长苏偷懒,便把他打发走了,让他去把前院扫干净。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闲聊。烟婵看到这个湖就想到了上次长苏落水的事,突然笑了笑。薛衍问道:“笑什么?”
烟婵便提起了上次的事,“我想到长苏那次落水,实在太狼狈了。”说完,他的样子就在脑中浮现。
那次落水后,长苏湿漉漉地回到醉笑轩,薛衍当中还纳闷他是去干嘛了,结果才知道落水里了。
“其实当时你救他挺让我吃惊的。”
烟婵好奇问道:“为什么?”
薛衍调侃笑道,“哪有女子这么不顾形象跳到水里的,多半也只有你了。”
烟婵撩了撩耳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当时太急了,没想那么多。”说完,薛衍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时,顿时温柔了许多。也许也是那次,她的“见义勇为”让他感觉到她的善意。
今天的确很特别,烟婵原来还为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薛衍心里觉得有些落寞,结果他倒是十分大方,也没反对长苏的建议,这让烟婵越来越喜欢跟他待在一起的时光。好像每次看到他,就觉得心安。
两人走完了一圈,烟婵估摸着也得回去了,走到门口时,御风御影等得都快睡着了,烟婵才发现自己怎么把他俩给忘了,有些惭愧。“小姐,你出来了?”他俩问道。
烟婵点点头,“不好意思,让你们等这么久了。”御风道:“我们还以为小姐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这么晚出来。”烟婵笑了笑,“哪里的话,不过是薛将军留我吃了顿饭。”说完两人都十分惊讶,却也不好再问什么。
走出薛府,烟婵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声音十分熟悉,一转头发现竟然是卢家兄妹,还有张春眠在一旁。她便笑着上去打了一个招呼。
“烟婵姑娘,你今日一个人出来吗?”卢仙岄问道,今日她穿了一件桃色小褂,显得人活泼灵动,应该是好好打扮了一番的。烟婵点点头,“刚刚替义父给薛府送了东西,这才出来。”张春眠眼神中微微透露出一丝诧异,但他也没过多询问烟婵。
倒是卢浩然主动说道:“要一起去逛逛吗?”烟婵猜到三人应该是一同出来玩的,便婉拒了。“算了,夫人他们该久等了,我还是快些回去吧!”
卢浩然挑眉笑道:“怕什么,你们凌家不是很近吗?”“主要是还有其他事要做。”烟婵又解释了一番。卢浩然却一点不打算放弃,继续追问:“什么事这么急啊?”
张春眠有些见不惯了,走上前拍了拍卢浩然的肩说道:“卢兄,你这为难人家一个小姑娘就没意思了。她说有事就有事呗,你这还非要问个清楚是吗?”
卢仙岄上去打了个圆场,她拉了拉卢浩然的袖子,说道:“然哥,烟婵姑娘该是有急事的,就让她先走吧!”说完卢浩然也觉得没意思了,便态度有些冷冰冰。“唉,你们都说我来了,行吧,我就开一个玩笑。”
烟婵勉强笑了笑,“扫大家兴了,我就先走了。”卢仙岄仍然莞尔一笑,“哪里的话,有事就快回去吧!”烟婵点点头便走了。
等烟婵走后,卢仙岄打趣问道:“张公子,这薛府原来在这儿啊!”张春眠点头,“那小子应该才过来的。”卢仙岄别有深意地看了看“安庆世家”四字和旁边气派的布置,不再说什么。
张春眠本想着带他们一起去四处玩玩,哪知道卢仙岄这一路有意没意就会提到薛家的事,他自然不想全部都说出来,便半开玩笑地讲了一些之前跟薛衍他们趣事,但也只是只言片语罢了。
三人逛了一会儿,张春眠觉得有些无聊,便扯了谎说自己要去酒铺拿酒。卢家兄妹看天色暗了下来,也当即同意了。
“然哥,你说烟婵姑娘跟薛将军是不是关系还不错啊?”卢仙岄突然问道。卢浩然不屑一笑,“你管那么多干嘛,总之我看那凌姑娘好像也不太好相处。”要是在扬州,基本不会有女子能拒绝他,而不光今天,加上之前,烟婵对他都可以躲避,让他有些不悦。
卢仙岄剜了他一眼,“我看烟婵姑娘多半对你没什么心思,你就别打算了。”说完她忽然回味起烟婵那番话来,她说的是义父和夫人,难道不应该是爹爹和娘亲吗?
“你方才注意到没,烟婵姑娘说是替她义父去送礼,难道她不是这凌家人吗?”卢浩然也想起了,点点头,“好像是这样说的,不过咱们也不能凭这个枉加揣测,一会儿让人去查查呗!”
卢仙岄有些为难的表情,“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毕竟这是别人家的事。”卢浩然牵起她的手,笑道:“有什么不好的,也不是什么翻家底的调查,你别多想了。”
说着兄妹俩又转到河边,卢浩然看她今天不是特别开心,便想说些让她开心的事。“玥儿,过几日就是公主寿辰了,到时候爹爹肯定要带咱们一起去,我看多半要邀请一些权贵大臣,薛衍肯定会去,你那时不就能看到他了么。”
卢仙岄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光,“真的吗?”卢浩然用手刮刮她的鼻子,“当然是的,你就别担心了。我妹妹长这么好看,扬州属一的大美人,到时候谁看了不喜欢呢!”
卢仙岄有些害羞,却又掩不住的欣喜,“少拿我开玩笑了。”
姝平的生日在初七,虽然快临近,但这几日明德太后几乎每日吊着命来活。玄帝跟姝平商量了一番,还是命人提前准备明德太后的后事,听了有些不吉利,却怕到时候措手不及。
这天晚上,景阳宫又开始忙了起来,原来是太后咳血不止。消息一传到玄帝耳中,他急忙奔到景阳宫,连外套都忘记穿了。
下人们想给玄帝披上外衣,他却按捺不住要破门而入。“太后情况怎么样了?”他红着眼问太医。只见太医面色难看,又不知说什么来安慰玄帝。“你快说啊!”玄帝呵斥道。
这时明德太后又咳了一声,她手动了动,示意玄帝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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