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大梁军营。
“苏兄、苏兄。”
“豫津,进来吧。”听到帐外传来言豫津的声音,梅长苏扬声应道。
“苏兄。”帐连打起,言豫津进了帐中,看到梅长苏正端坐几案前,方才手中不知正在写些什么。
“豫津,来,坐。”梅长苏一面收拾了手边的物什,示意他坐下,并着手执壶斟茶,一面笑着问道:“想必你还是为景睿的事情而来吧?”
“嗯。”言豫津点点头,应声道:“我的确还是为景睿之事而来打扰苏兄的。我也知道,景睿这次被对方抓住主要还是因为他自己硬要回去寻找丢失的玉佩,但我、我不能看着他被抓而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每天安安稳稳地坐在自己帐里。这我实在是做不到。已经都三天了。。。我又没有别的法子,就只有来找苏兄了。”
说到这里,他的面上透着焦虑之色。
梅长苏将斟好的茶盏递给言豫津,而言豫津并没有马上饮下,只是捧在了手中。
“苏兄,对于救景睿,你可有什么好法子?”见他半晌未言,言豫津有些急迫地问道。
“豫津,救人一事,你怎么没去找蒙帅,反倒却来找我。我现在的身份可不是什么江左盟主,而只是他帐下的一个小小监军而已。”梅长苏不置可否地含笑道。
“这我知道。但是,蒙帅。。。蒙帅他。。。哎。”言豫津很想说让蒙挚出点子,那还不如让他上战场杀敌去呢。
“你们在说什么?”正在这时,蒙挚也来到了他的营帐内,一面自己动手倒了杯茶一气饮下,一面随口问道。
“我正在向苏兄请教可有什么法子救景睿,他让我问你呢。”言豫津直接道。
“问我?”蒙挚咽下一口水,看了眼梅长苏,随便地抹了把嘴道:“行了,我看这样费脑子的事情就别难为我了。”
言豫津闻言,耸耸肩。
“说真的,可有想到什么办法没有?有需要我配合的,你只管说。”蒙挚看向梅长苏道。
“我的办法就是——不救。”梅长苏淡淡道。
“什么?不救了?”蒙挚闻言瞪大了双眼,讶然道。
“苏兄,你的意思是不救景睿了?”而言豫津乍一听梅长苏所言,却是差点跳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梅长苏持盏,低头啜饮了一口。
“豫津,我问你,你拿什么救人?你清楚对方的部署吗?你打探到了关押景睿的具体地点吗?你知道对方对我们了解多少吗?”梅长苏看着他,一连三问。
而言豫津在他的三问之下茫然地摇头。
“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你拿什么去救人?拿命去搏吗?那是莽夫所为,绝非明智之举。”梅长苏眸光清泠地看着他,摇头道。
“那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景睿陷入敌营而不管了?已经三天了,也不知道景睿。。。”言豫津有些不知所措地喃喃道:“那难道就什么都不做吗?苏兄,你不是琅琊榜首?不是麒麟才子吗?你总会有办法的才是啊。”
“麒麟才子他也是人,不是神。”梅长苏依旧神色淡淡,道:“现在贸然去救景睿,恐怕救不了他,还会害了他。”
“救是害了他?不救倒是帮了他?!我不明白。”言豫津听得莫名,忍不住站起身来,径自出了帐。
“豫津、豫津。。。”蒙挚在其身后连唤了两声,冲梅长苏无奈一笑道:“这小子。。。”
“无妨。”梅长苏不以为忤地摆摆手,轻轻一笑道,并重新续上两盏茶:“他虽平日里机灵,但也毕竟出身高门,未曾上过真正的战场,更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再者他与景睿交情笃厚,自是格外上心。不过,我想以他的通透,想明白该不会太难。”
“哦。”蒙挚点点头,想了想忍不住又问道:“真的不做任何动作吗?我记得当初卫铮被悬镜司所抓,你后来不是也想了法子救他吗?”
“此一时彼一时也。”梅长苏悠悠道:“其实,我当初情急之下匆匆救人,也是被皇上所逼、情势所迫,当然了,救卫铮本是我心所愿。不过,景睿不是卫铮,对方也不是夏江。”
“你是什、什么意思?”蒙挚疑惑地看向他。
“夏江抓捕卫铮,乃前期部署后的结果,意在离间,离间先皇与皇上,离间皇上与我;而对方抓捕景睿,当属偶然,其意在何处,我们尚不可尽知。”
“那我们就真的什么都不做吗?”蒙挚不甘心道。
“现在能做的就唯有一个‘等’字。以我对他的了解和推测,事情只怕没那么简单。一切未明之前,敌不动我不动方为良策。”梅长苏语调沉静。
“他?谁?”蒙挚扬眉而问。
“擎烈。”梅长苏慢慢吐出二字,眸光渐渐凝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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